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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動手,雙方各有損傷。戶主的家人和親友卻把他抬到競州醫院,到處散播輿論,哭訴臨湖動遷小組如何野蠻兇殘,如果媒體不管他們就繼續往龍城醫院去。 此事驚動了競州日報的記者,採訪這家人後跟各方面瞭解情況,也是到這時訊息才傳到餘老和唐民益的耳朵裡。唐民益當即把動遷小組具體動手的那個人找來責問,那個年輕小夥子哭訴說是那家人先動的手,這邊都有同事可以作證。 唐民益臉色嚴肅,仍然批評了他,“同事作證有什麼用?凡是發生衝突,只要你動了手,就會陷入被動,同事作證人家也可以質疑你們相互包庇。下次不要再這麼衝動,口角嚴重時請執法部門接手處理。” 小夥子垂下頭做了自我檢討,唐民益姑且聽之,等對方離開才叫來自己的貼身助理小王,“查一下他的檔案,看他以前在哪個部門。” 他這邊還在做初步處理,餘老那邊也出了禍事,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以前在臨湖勘測時犧牲的幾個隊員家屬也找了過來,披麻戴孝地到處哭,要求臨湖給她們一個滿意的說法。 一直都說臨湖窮,也確實挖不出石油來,如今挖出了油,卻不給犧牲的先行者們加倍賠償,他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他們當年都是年輕力壯,又是科研人員,一家之主,當年的賠償標準那麼低,孤兒寡婦們如今都窮得活不下去了! 家屬們哭著鬧著,堵在工作小組的必經之路上不肯走,還說不給解決就要捅到龍城去,讓上面的管理層來掂量掂量,這些犧牲的生命應該怎麼賠償。餘老帶頭去做工作,反而被家屬們指著鼻子哭罵,說當年的專案就是他這個黑心老頭搞起來的,人也是在他的手上出的事! 一群姑娘寡婦鬧將起來,不光是餘老沒轍,隨行的男人都沒轍,被抓了臉撓了手,也只有忍氣吞聲。 唐民益接到訊息就趕了過去,還帶去一大群婦女部門的調解人員,讓她們代替男人們去慰問勸說,可算把餘老先從人堆里拉出來了。 餘老被鬧得頭痛欲裂,對著他就自責嘆氣,“唉,都怪我當年沒處理好,都這麼多年了,怎麼又鬧了起來。” 唐民益低聲湊近餘老耳邊,“這不是您的責任,有人惡意挑事。” 通完這個氣,他撥開人群面色沉痛地去跟寡婦們握手交談,做完自我介紹就給出斬釘截鐵的承諾,“我姓唐,叫唐民益,我雖然才來了臨湖不久,但你們的難處我感同身受。問題我一定會給你們解決,你們先去臨湖賓館住下,我也跟你們一塊兒過去細談,大家同不同意?” 一聽說他是唐民益,那些姑娘寡婦們竊竊私語後就點頭了,她們來之前做過功課,都知道這是臨湖的一把手、說話可以算數的實權人物。 宏宏過新年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正義的臨湖人”橫空出世。 這個人憋著聲音聽不出男女,給兩撥談判的領頭人打去電話,聲稱掌握他們鬧事的動機和細節,還準確無誤的說出了兩個唆擺人的名字,把那兩人在一起商量的談話錄音放給他們聽。 這些錄音聽得他們也一肚子火,那個老衛和老顧竟然密謀讓他們在前邊阻撓,把唐民益搞得下不了臺、被上級處分之後,再來親自處理事件平息紛爭,還要追究苦主們無理取鬧的責任。 這不是明擺著過河拆橋嗎!兩撥人都氣得跺腳狂罵,加上“一個正義的臨湖人”還握著他們其他的把柄,比如跟老衛和老顧承諾過事後分多少錢,甚至把一疊照片寄給他們:打人衝突事件裡那個打人的小夥子,就是跟戶主見面的牽頭人;披麻戴孝的家屬們當天晚上吃著宵夜打撲克,個個臉上都在笑…… 這些照片要是被公諸於眾,他們可就慘了,等到“一個正義的臨湖人”第三次給他們打去電話時,他們已經徹底言聽計從。 結果也並不複雜,這兩撥人一齊臨陣倒戈了。 還在競州醫院的那家人轉變口風,說是臨湖的衛主任以他們親人的安危威脅他們,一定要跟動遷小組對著幹,還說來威脅他們的人就是衛主任的一個老下屬,也是動遷小組那個跟他們打架的人,一切都是對方導演的一場戲,他們只是被迫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