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一股真氣灌體而入,那生硬的感覺令他張口欲呼,耳邊卻響起平和清朗的語聲:“別分心。”專注心志凝神歸元后,源源不斷的內力匯入體內,平緩了他胸腹間的痛苦,經全身遊走而沉澱于丹田,盡數納為己用。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睜開了眼睛,體內此時的充沛前所未有。正要開口向無憂道謝,卻象被什麼鈍器擊中了要害——無憂躺在他身邊,但又不是無憂。眼前的無憂憔悴萎頓,面有皺紋,竟象一瞬間老了十幾年。他莫名的驚懼著,用不斷髮顫的兩手去攙扶,發現那具身體軟綿棉的沒有一點生氣,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預測著不詳的眼淚已開始自覺流下。這個陌生的無憂在笑,並吃力的伸出手,他緊緊握住,哽咽著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雲晨,我……早就想好了,我……是不成的了……”“不準說!”“別激動……雲晨,我們兩個成了一個,這樣很好……你替我活,我會好好的看著你……”“住口……你住口……”雲晨喃喃說著無濟於事的話,他從來沒象現在這麼冷過。又要一個人了嗎?他不想啊,為什麼無憂可以說出這種話?“雲晨,雲晨……幽冥教,乃江湖四大邪教之一,能有如此盛名全賴此教不同於它派的絕學——攝心之術。這種邪術,令正道中人既不屑一顧,又不敢招惹,只盡可能的敬而遠之。但此刻這幽冥教中最厲害的高手——教主大人,反而像被攝去了魂,雙目發直的看著眼前。他眼中所見,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物,只是一個人的裸體。微亮的燈光下,那個裸體的主人在說話:“……如何?”他竟象個毛頭小子一樣猛咽口水。平生之中,見過的美女不知凡幾,卻沒有一個比得過眼前這副身體,肌膚勝雪、四肢纖長,全身上下白璧無瑕,竟找不出一點疤痕,連小痣都沒有,常人被日曬和遮蔽之處的分界也完全看不到,簡直不象真人,就算這是個男人的裸體,也足以稱之為尤物。本來還在嘲笑的嘴說出了一句話:“你的臉……我要看你的臉!”於是,那幅身體上唯一的遮蔽就只剩長長的黑髮。顯露出來的那張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冷豔和高貴,就象從未被人染指過的雪蓮花,令人忍不住想去攀折。他只覺一股熱力從小腹上湧,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將那美麗的人兒壓在身下。觸手的肌膚冰涼滑膩,更激起濃烈的情慾,他衣衫未除,已開始喘息。隨著他激烈的衝撞,那人發出嬌弱的呻吟,不知是痛楚還是享受,眼光微帶溼潤的看著他,斷斷續續的開口:“……你……啊……答應了……唔……是不是……”他哪裡還有考慮的心思,那無比緊縮的內壁使他達到前所未有的快樂,不由自主地回答:“當然……”而後用自己的嘴堵住那張小嘴裡更多煞風景的話,開始快速馳騁,在一陣瘋狂的抽搐後,腦際閃過無意識的白光。良久之後,他還不願起身,將頭埋入那人頸項,輕吻那軟如絲緞的長髮,方始問道:“你是誰?”“……我沒有名字……我……有一把叫做‘斷情’的刀……你就叫我‘斷情’吧。”“你這樣的美人,怎麼叫那種名字……你可願跟著我?我會一直都對你好。”“……不,我只要你做到答應我的事……”“……好……想不到我這門功夫也會外傳……你為什麼要學我這種被人不齒的功夫?”“……我要殺一個人……現在還不行。但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你要殺誰?”“你想幫我?……不,你殺不了他……他的手段可比你幽冥教厲害多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你肯傳這門功夫給我就很好了。”“……你真是……能不能多留幾天?”“……不了,我明天拿了秘籍就走。”“……你真絕情……我以後還能再見你嗎?”“……我想,不會了。”三日後·唐門唐門這一代最年輕的使毒高手,是二房中的五公子唐凌,盛名之下,卻沒什麼朋友,就連親生的兄弟也很少謀面,他知道,他們怕他。今天他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他剛從後院練完功回來,就聽見下人稟報,他的房裡有一個據說是他朋友的人等著他。他幾乎要笑起來,他竟然會有朋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走進房裡,那個等著他的人緩緩轉過身,全身上下,只看得見一雙眼睛。那雙眼睛裡的神情卻象什麼都知道,在他這種連兄弟都不願來往的人面前,居然一點膽怯的樣子也沒有,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然後走過來,抱住了他寂寞的身體。他不知該推開還是該微笑,慌亂中問出一句話:“……你是誰?”那人的聲音很清婉,很好聽:“……你需要這個,對不對?”隨著話語呈現出的,是一具完美的軀體,他從來沒看到過這麼漂亮的面板和腰肢,明明應該跟他一樣的地方,長在這個人身上卻又完全不一樣,他想轉身離開,但做不到。也許任何人在這種純粹的美麗之前,都做不到。而這美麗的人正在擁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