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道理我比誰都懂,除了在那小子面前。跟姓高的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不大管得住自己。這事兒我從來都想不通,也許人都是賤的吧,我看不透他,從認識他起直到現在。他眼裡好象沒有別人,只有他自己心裡那些翻來覆去的小玩意,他那個人不實在,總不說他心底裡的真話,他對朋友都不錯,但骨子裡總隔著一層冷淡,不像別的哥們一起喝著酒就可以掏心掏肺,連小時候尿床的事都能說出來。也許就是他那些怪癖讓我覺得他特殊了,念念不忘在他身上探索點什麼奧秘,可實際上我花費了這麼些年都沒探討出任何結果,反而把自己整個兒套進去了。我如今混成這個鬼樣子,不是他一個人的原因,但跟他絕對脫不了關係,這麼說並不算冤枉他。現在要回頭計算以前的事,也不大算得清楚,那筆爛帳裡我只撿記憶深刻的來算。就說初中吧,那會兒我跟他結了怨,小川那傢伙充當和事佬,硬是把我們仨扯到了一起。那段日子確實快活,整天打打鬧鬧,時不時曠課出去瞎玩。不過,不是我敏感,姓高的就是對小川和對我不一樣,對小川他笑得可開心了,對著我就臉色難看,為那事我差點又急了,三番五次逼著他把話說開,他明擺著還記恨我跟他打架的事,但不論怎麼問他他都否認,這算什麼啊?我當時就覺得這小子特別不男人,長相不男人也就算了,個性也這麼陰陽怪氣的,看著小川的面子我忍了他,照樣把他當兄弟看,而且他雖然怪,有的方面倒也不錯,比如參加校運會的長跑,不但能跑,還特別能堅持,我那次算是比較服他的,覺著這小子一旦認起真來,還真他媽堅韌不拔呢,有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這個優點像我。另一件曾經讓我佩服他的事,就是他特別能忍,大夥兒那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起看毛片的時候難免出狀況,他居然次次都面不改色,我還以為他早就開了葷。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死小子對我們感興趣的東西一點興致都沒有,回頭一想,心裡別提有多冤,從前不知道被他騙了多少次。更讓我難受的是,他那時候感興趣的不知道是小川還是我,或者是別的什麼人,他從來不明說,我也就很不爭氣的亂想一通,吃了不少莫名其妙的飛醋,這是哪跟哪啊,都那麼久的事了,我還有什麼可在乎的呢,話是這麼說,可心裡還是管不住,我都說了,我想到他的事情就變得不太正常。再說他就是個gay,他喜歡的是男人,不一定就是我李唯森這個人。如果我是女的,他未必還跟我認真一回,每次只要思緒轉到這個死衚衕裡了,我就忍不住想動手揍他。我想揍他的理由只有一個,我纏著他的原因跟他和我在一起的原因不一樣。我雖然不知道我是怎麼就迷著他了,但我確實是對他動了真格的,他如果是女的我就高興死了,巴不得馬上跟他把結婚證領回家,還指望他給我生個娃娃;但他就是個男的,我也認了,不明不白的纏著吧,反正他想跑是沒門的事。而他跟我在一起,是我逼他就的範,從頭到尾他只表過一次態,說對我是認真的,就他媽把我套牢了。可他做了什麼呢?我特恨這種不實在的傢伙,喜歡就想辦法在一起唄,他想的到底是什麼我已經問累了,可能他說了我也不會懂。是的,他那些怪里怪氣的想法我搞不懂,我也不用再搞懂了,反正他的人要在我身邊待著,我每天要跟他睡在一起,有我一天他就別想再上其它人的床,包括小川。他心裡想的那些怪東西是什麼都好,他想他的,我做我的,他惹我不爽了我就揍他,但別的人揍他我就不會放過……得,扯遠了,還是說說我跟他姦情的由來吧。我不是什麼好人,這點我也勇於承認,當兵那會兒我也學了些新奇玩意兒。如果跟女的發生點什麼,很容易惹大麻煩,所以那時候我出於無奈吧,偶爾跟男的也玩玩勉強解解饞。唯一一個讓我真有慾望的男人,也就是高鬱了,我還很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我喝了不少酒。當然,所謂酒後亂性都是個說法,我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喝了酒只是會比平常更容易興奮,膽子也更大些而已。那晚我見他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年沒見他人了,我敢發誓以前從來沒對他有過什麼慾望,頂多就是覺得他眉清目秀,還一度鄙視過這種不男人的長相,時不時開他一點小玩笑,惹得他怒氣衝衝。但那晚上見他,感覺突然全變了,也許是因為我已經睡過男人,所以對男人也敢亂想,總之他出來開門的時候,我一看到他特別光滑的臉上有兩團明顯是喝過酒的紅雲,我就想咬他一口。當然,我努力剋制了,也想到了那麼幹的後果,但他不該穿那麼厚的衣服。我眼睛只要一往他身上瞟,就忍不住想象他嚴嚴實實的衣服底下是什麼樣的,還很該死的開始回溯以前看到過的、他曾經不穿衣服的裸體。我幫他洗過澡,也跟他一起去過游泳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