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樂呵呵的離開車站,一起到了我家,果然幾個小時以後他的聲音就興奮的傳來:“我到了!在車站門口的電話亭!還有同學來接我呢!”在電話裡跟我們又說了一大堆閒話,他才丟下“我會常找你們”的結束語,跟著同學踏上了他的新路程,電話這頭的我們終於鬆了口氣,同時開口笑罵那個多話的傢伙:“真羅嗦!”沒過上幾天,我也進入了新的學校生活,所在的新聞系功課挺簡單,比起幾個月前那種緊張的複習輕鬆多了,也就空出了不少時間留給整天都在喊無聊的李唯森。老爸的工作從苦哈哈的國企跳到了一個由港商投資的公司,由於地點在郊區,工作又很忙,他跟我和議過之後就住到了公司的宿舍,而我家離學校不算太遠,根本沒有什麼住校的理由,這個家順理成章歸我一個人住了,這種便利條件使李唯森時常窩在我家整夜不回。我喜歡這樣的日子,每每把該上的課料理完就立刻往家裡飛奔。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可只要他待在那兒就是我最開心的事,儘管每個有他的夜晚我都必須忍耐親近他身體的慾望。我從來不跟他睡在一張床上,也從來不跟他一起洗澡,因為“我睡相很差”、“浴室太小擠得慌”……他只是偶爾罵我一句“你怎麼盡是毛病”也就沒多注意了。可惜這段時光很快就到了頭,他無所事事混了一個多月後就打定主意去兵營,他家裡是一派積極響應——這麼大個兒子老是瞎玩也不是辦法。確實,那個地方很適合現在的他,我以他最好朋友的立場鼓勵了他的決定,小川在電話裡也是舉雙手贊成。至於我的心情還算坦蕩,早已認定自己這輩子都會無爭無求,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呢?那一點不捨、一點惆悵,都是自然到根本不用掩飾。他走的那一天,我很高興我送他到最後,穿著一身嶄新軍裝的他其實很帥,可我取笑他“象個傻瓜”,這次他沒回嘴,連自己都是一臉鄙夷:“真的醜死了,從來沒穿過這麼土的衣服!”當然,這種貌似沮喪的話在他身上不可能維持太久,他一看見別的新兵就咧嘴笑開了:“原來我是傻瓜裡最帥的一個嘛!”當車子開始慢慢向前駛動,他離別前的留言是讓我別忘了他,仍舊帶著玩笑的語氣,我卻不知為何羞於應答,他壞笑著再次調侃,我才鼓足勇氣說出了那句再認真不過的話——我會想他。憑藉友誼的光環說出自己心底深藏的秘密,儘管他永遠都聽不到字面之下洶湧的暗潮。他微笑著離去、我微笑著目送,從這一刻我已經開始無止無盡的想念,記憶裡關於他的每分每秒。這天之後,家裡真的只剩我一個人,學校裡的新朋友都停留在關係尚可的階段,可我並不覺得寂寞,因為小川和他常常打來電話,也有不定期的信件。我們所聊的話題天南地北,無所不及,比從前反而更開闊。只是小川每次都會說些肉麻兮兮的話,什麼“想死你們了”、“親一下再掛”……而且其肉麻程度隨著時日的推移有越來越過分的趨勢;李唯森嘴裡的肉麻話起初蠻多的,後來則越來越少,卻老把話題往“女人”那方面引,這小子在軍營裡見不著半個女孩子,可能悶得都快慾火焚身了。我笑他耐力太差,他還委屈得很:“你來待一下就知道了!以前沒經過那事兒還好,想得不算太狠,那會兒剛失戀,也沒心思想那個……可現在真他媽的度日如年,你們倒好了,學校里美女成群,我一個人在這兒苦守寒窯……”“有那麼難受嗎?你不能……那個啊?”“切!自己解決最沒意思,我要的是女人!女人!”他幾乎是咆哮出野獸的宣言。“你也太直接了吧……”我忍住笑安慰他:“忍耐一下,兩年而已嘛……”“天啊……不提還好!我……我要殺了你!你跟我老實交待,做了沒有?”“……沒有,我連女朋友都沒交呢。”“哼,是不是真的?你個笨蛋……那麼好的機會都放過,有病啊?”聽到這句話,我心中突然一涼,萬一他知道我真的“有病”,還會不會拿我當朋友?雖然我有掩飾自己的信心,也一直都做得很好,可隨著年紀的增長還是會暴露出一些異常吧?不交女朋友、對性事不感興趣,這絕不是一個“正常”男人應該有的情況,所以我還要多做些什麼嗎?用善良的外表去欺騙某個女孩?心裡想著同性的身體跟她做愛?我想我做不到,也不可以那樣做,非關真正的道德,只關乎對自己的忠誠,我已經背叛這個世界,不能再背叛自己了,我的心沒有足夠強硬的力量來承受如此壓力。我所能做的至多是陪著他聊聊“性”的話題,緩解一下他的苦悶與寂寞,所以沉默了一會兒以後我對他說:“這樣吧,我寄一些好東西給你,你想要什麼?”“嘿嘿,這才是好兄弟!我想要美女裸照……色情小說也勉勉強強了,最好是那種長篇的、現代的、強姦的、群體的……哇,說著就讓人受不了……”“好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