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大廳。一行人往大廳門口走,兩人一組,一前一後,威利斯和奧蘭多在前,秦珊和顧醫生在後。大光頭回過頭,用探究的眼神逡巡過身後這對亦兄妹亦情侶的組合,又瞄了眼金髮男人英挺側臉上的細小傷痕:&ldo;你是第一次進局子吧?&rdo;&ldo;嗯。&rdo;奧蘭多的神色始終漠然。大光頭嘲笑:&ldo;哈哈,以前劫持人質索要上千萬的財產也沒被警察逮捕過,這會竟然因為跟一個黃種人掐架被關押起來?&rdo;&ldo;嗯。&rdo;男人還是一副興趣寥寥的模樣。威利斯:&ldo;小子,你猜我看見了什麼?&rdo;&ldo;?&rdo;發生了太多煩心事,奧蘭多連話都懶得講,只回給光頭一個疑惑的眼神。&ldo;你的腦袋上,似乎在……泛綠光。&rdo;&ldo;……&rdo;&ldo;隱隱約約,像是個帽子。&rdo;&ldo;老光頭,真沒想到你對我的英俊金髮已經嫉妒到這種極端。&rdo;&ldo;哈哈哈哈,&rdo;威利斯露出一個洞悉的笑容:&ldo;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女孩兒應該就是你的中國小新娘?&rdo;奧蘭多淡淡說:&ldo;是的,就是她。不過她已經不記得我了。&rdo;紛雜的情緒壓迫進身體,讓他非常疲憊,身心疲憊。中間所經歷的許多事,他一件都不願細說,一個字也不想解釋。威利斯完全沒料到,心高氣傲的年輕人會這樣大方果斷地承認,忍不住斜睇他一眼。大門裡透進來的白晝光宣洩進來,如同往藍色顏料里加入了更多的清水,金髮青年的瞳色被混得變淺不少。光彩降弱一度,像是蒙著一層迷濛的霧氣。威利斯是個大忙人,來去如風,他把開車三角戀小隊伍(……)送到機場附近的一家醫院後,留下一句&ldo;有麻煩再找我&rdo;就瀟瀟灑灑揚長而去。人脈狂魔大光頭提前為他們預約過一名交好的醫師。他們不必再去排隊掛號,只需要留在走廊裡,等他口中的那個醫生來接他們就行。漫長的等待時光,讓局面再一次回到尷尬。三個人被安排在同一只長椅上,秦珊雙手撐著膝蓋坐在那,姿態有些無所適從。她和顧和光捱得很近,距離金髮男人的位置中間卻空出一大塊。女孩雖然對他充滿好奇,但還是會忍不住懼怕他。好奇心會殺死貓。但他的氣場實在太強,來自金髮男的強大存在感實在讓她沒法處之泰然,談笑風生。中途,秦珊只能試圖去做一點別的轉移注意力。比如歪過頭,翻來倒去地問顧和光&ldo;胸口還痛不痛&rdo;,後者只搖搖頭,勾起一個善意溫存的笑,回答說沒事你已經問了三遍了。女孩每一次都是用中文問的。英國人根本聽不懂,有一種被冷落的感覺。……冷落,他從出生迄今的二十多年裡,都自負驕傲,從未料想過有一天,會有這樣一個可悲的詞,用在自己身上。‐‐還是他自己用來形容自己的。但他還是無法做出,腆著臉主動去跟女孩講話,用動作去分擔她的注意力,用傷口去博取她的同情心……↑↑↑以上的一系列事,他完全做不到,也做不出,太蠢太挫。好在大光頭指派的那名醫師很快過來了,新角色的介入讓一條板凳上的,氣氛僵持的三人,都不約而同在心底長鬆一口氣。面目慈祥的老醫師領著他們來到一間檢查診療室。房間並不大,外面是兩張普通的病c黃,以一道藍色的簾幕阻攔視線。類似於心電儀和彩超之流的需要仰臥檢查的儀器就被擺放在最方便的位置‐‐c黃邊。再往裡面走的話,會看到一個白色的小門,門後藏著一個別有洞天的大隔間,更為先進昂貴的裝置都在那裡,比如ct啦,比如磁共振啦,等等。老醫師先看向皮ròu傷較為明顯的奧蘭多,問:&ldo;簡單說明一下你的情況吧,臉上的傷怎麼來的?&rdo;奧蘭多鑲進一邊的軟皮沙發裡,長臂伸展,擺出慵懶又不失霸氣的坐姿,卻始終沒有吱聲。秦珊舉手:&ldo;我來吧我來吧,我是目擊者,是這樣的,&rdo;她指了指身邊的顧和光:&ldo;他打了沙發上那個男人右臉一拳,然後沙發上那個男人奮起反擊,對著他心門口踹了一腳。以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