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原小姐,你這點勾搭人的功夫要放在工作上,你早就能買條真的梵克雅寶了,帶著假項鍊裝什麼裝?&rdo;女孩又撓撓耳後,皺著眉,顯得有些不耐煩,也有點不屑:&ldo;對了,我又想起了一個事,早幾個月那時候你還只是個白銀呢吧,現在多高了吧,我猜猜?鑽石?星耀?也是,現在不管是遊戲還是工作,只有手段高,分分鐘躺贏,要什麼實力和私德?&rdo;原萊太陽穴開始突突跳,她實在不想和她吵,索性坐回桌前,放平了目光,一副隨你說的樣子。一套拳頭彷彿揮在了空氣上,舒靈更為光火,變得咄咄逼人:&ldo;你怎麼不說話?&rdo;&ldo;我哥不在這你裝柔弱給誰看呢?&rdo;&ldo;怎麼一副我在欺負你的樣子,&rdo;&ldo;我cao,&rdo;她忍無可忍地感嘆:&ldo;我真受不了你這種白蓮花。&rdo;&ldo;你裝什麼啊,&rdo;見女人仍然隻字不發,一副委曲求全任人宰割的可憐樣,她氣勢洶洶坐到她對面,只想把要說的、想說的、為哥哥不值的,全都報復回去:&ldo;我哥這種愣頭青,沒見過什麼世面,好貨歹貨都分不清,碰到盛世大白蓮有心勾引確實招架不住,畢竟還沒出社會,被騙了感情只能吃悶虧。但是原小姐,做人還是憑本事本分點好,玩弄別人感情終歸不道德。&rdo;騙?她騙什麼了?滿腹屈ru和憤懣無從傾吐,原萊胸腔酸脹,心促促地疼,但她還是用勁剋制著自己的語氣,如理性的長輩般淡聲問了句:&ldo;你哥知道你來嗎?&rdo;&ldo;哇,&rdo;總算得到回應的舒靈,有如打了雞血,瞪大了眼:&ldo;你這是要拿我哥威脅我了嗎?沉默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當自己大喬呢,是不是還要在這哭哭啼啼開個大把我哥叫過來當面對峙?&rdo;&ldo;也是哦,一貫手段都這樣,跟男人撒個嬌服個軟,讓人家替你出氣,遊戲裡邊這樣都習慣了吧。&rdo;女孩尖牙利嘴,有說不盡的刻薄話,一點不如外表那般稚氣可愛。可原萊只覺悲哀,那是一種對自己的絕望與悔恨,她竟也認為,舒靈一言一行都是她活該,咎由自取。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徐星河只是個大學生大男孩,可還是不能自控地被他吸引,嗜毒般迷醉在與他相交的那段無憂時光之中,再脫身時,是連根拔起的切膚之痛。這不正是她應得的?原萊喉嚨哽塞,半晌才說:&ldo;我和你哥已經不聯絡了。&rdo;&ldo;你還好意思說?&rdo;舒靈一聽這個更受不了:&ldo;是真不聯絡了還是靠不聯絡給他暗示什麼?你給我哥灌了什麼迷魂藥?&rdo;&ldo;他都要為你放棄保研了!&rdo;說到這句,舒靈幾近破音,彷彿能設身處地感受到哥哥痛苦的掙扎和棄捨:&ldo;你還覺得自己做的特別對特有理是吧?!&rdo;她一句話,原萊腦袋彷彿被人重掄一棍,嗡嗡直響。徐星河的那個決定,響徹她頭顱,在腦中盤旋不休,以至於,舒靈的話都如同被隔去了很遠的地方:&ldo;你自己心裡掂量掂量,你哪裡值得我哥放棄保研啊?要不是你先欺騙他感情又覺得人現在沒你想要的物質條件,他會急著去工作嗎?&rdo;舒靈激動得捏拳:&ldo;為你這麼個女的,放棄自己一片大好前程,你捫心自問,你值麼?&rdo;一瞬間,偌大的負疚感如狂風激浪,幾乎能把她吹捲成渣。原萊突然感到無法言喻的恐慌和害怕,她成了刺蝟,想要在身上豎起尖銳的防禦鎧甲,想要逃避,拒絕承認一切與自己有關,她聲音驟冷:&ldo;這是他的個人選擇。&rdo;女人的反應讓舒靈目瞪口呆:&ldo;啊?現在說是這是我哥個人選擇,要不是你,他一切順遂。你就是始作俑者,一開始就不該和人曖昧,曖昧完了現在想抽身?你要臉嗎?&rdo;原萊突地被點醒和引燃,從舒靈進了這個門,開始到現在,她一直像個癱瘓重症患者,被人不停用力推搡著肩膀和後背,強迫她必須走出去幾步,才能讓對方看猴戲一般盡興。並且,從始至終,女孩都急紅了眼,發洩般一股腦地諷刺和奚落,乍一聽是氣人,但穩住心緒,反倒不覺有什麼大不了。估計這姑娘一定不會知道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原罪,如若不是因為她那一天的神情刺痛了她,自己也不會找代練,也不會歷經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