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詡揚眸看向她,&ldo;說吧。&rdo;玉佑樘坐直脊樑,道:&ldo;資訊量比較大,答應我,不要有任何不快,畢竟都過去很久了。&rdo;謝詡頷首,面不改色輕描淡寫地講著情話:&ldo;沒有任何事能比見不到你,更讓我不快。&rdo;&ldo;……哦,那我開始講了。&rdo;玉佑樘為彼此各斟了一杯茶,倒茶水聲汩汩,她平緩的聲音夾在其中:&ldo;約莫是去年登基之後,父皇召見過我一回,不知為何他那會已經知曉我女兒身了,我還頗為驚訝。再後來他又私底下連續召見過我兩回,第一回是告訴我你的身世,第二回是問我肯不肯與他合作。&rdo;&ldo;他早就知曉你的身份了,&rdo;玉佑樘將其中一杯推給謝詡:&ldo;估計在你小時候就知曉了。之前先帝很鬆懈,不是很在意前朝的事情。但他即位後,就開始私底下嚴查前朝遺民,大概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孩子了。&rdo;玉佑樘舉杯抿了一小口,又道:&ldo;也許他惡趣作祟,又或者根本就是個變態,他並沒有拆穿一切,也未趕盡殺絕。而是選擇暗中監督你,看著你慢慢長大,想瞧瞧你以後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rdo;玉佑樘講到這裡,忍不住瞥了眼謝詡,想看看他反應,卻不想他臉上根本捕捉不到別的表情,依舊靜如止水。唯一的反應大概是,見玉佑樘突然停了,他掀眼提醒了她倆字:&ldo;繼續。&rdo;所以玉佑樘也繼續:&ldo;他看著你三歲背百詩,五歲熟劍法,順利透過春闈,直到中上狀元在殿試上瞧見你,用他的話說,他居然有一種吾家男兒初長成的成就感。雖然他什麼都沒做,僅只在暗處偷窺了很久。&rdo;&ldo;……&rdo;玉佑樘終於睨到謝詡的額角抽了抽,不禁揚起唇角:&ldo;但是他又想考驗考驗你,於是破天荒地把你一個狀元郎屈才,調到晉陽那塊偏遠的小地方去。結果不到一年,你就以&lso;一曲退敵&rso;那一役揚名天下震驚朝野,於是他很是激動亢奮,再次把你調回京城……&rdo;&ldo;說實話,那十多年,他一點都不討厭你,反倒挺欣賞你的。&rdo;玉佑樘講至此處,話尾一轉:&ldo;直到你暗中做手腳,害死三皇子。雖是這中間二皇子黨也參和了一腳,但他還是意識到自己太過得意忘形,自此開始忌憚你的存在,他清楚知道他在觀察你的同時,你也在觀察他。於是吧,他就開始偽裝成痴迷修道不問朝政的頹廢樣,為的是早點讓你露出狐狸尾巴,好有個理由為自己小兒子報仇……&rdo;謝詡似乎聽不下去了,轉移話題,問:&ldo;那他如何知曉你並非原先的大皇子?&rdo;&ldo;哈哈,問得好,&rdo;玉佑樘慡快地笑了兩聲,回他:&ldo;皇帝陛下第一回在宮中見到我的時候,就知曉了。&rdo;&ldo;我在寺裡苦學大皇子的儀態風度足足八年,結果竟被他一眼識破。&rdo;&ldo;我也好奇他怎麼發現的,他告訴我,大皇子年幼的時候,某回父子倆私下會面,曾向他習字,他寫完的時候,有個習慣,會用小指側踮一下紙,才收筆。那時候大皇子見了,也學得有模有樣,他見狀很是欣喜,就跟那孩子約定好,以後在他面前就這樣寫字,但在旁人面前不可……因為這番書寫的方式,只能用來討好他這個爹爹。所以後來,大皇子與他單獨見面的時候,皆會這樣書寫;但若是在外人面前,則用平常的模式。&rdo;&ldo;所以,之前的姜皇后,包括你根本不知還有此事,我自然也不知道,於是乎,第一回在宮中見他,就露了馬腳,他依舊很惡趣味地沒有揭穿我,只看著……&rdo;&ldo;再後來,他送信問我孃親的事,我將孃親的一樣信物返還他,他才恍然大悟。&rdo;&ldo;沒過幾日,他又送密信來問我,肯不肯與他聯合,他言既然我討厭姜後,他討厭你,而恰好姜黨與你是一夥的,我不是正和他這個爹爹父女同心心有靈犀志同道合麼……別怪我用詞俗,他信裡就是這般寫的,他總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其實心裡比誰都通透洞悉。&rdo;講到這裡,玉佑樘輕笑了一聲:&ldo;呵,老狐狸,不知道我孃親喜歡他哪裡……&rdo;&ldo;時刻都在算計,深知所有人的軟肋,以&lso;今後一定會好好待我孃親扶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