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柳大人還真是有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do;堂中繼而這般迴盪……陶少主暴跳:&ldo;……讓你們附和了嗎?!腦殘嗎???!!!&rdo;下僕們紛紛捂嘴噤聲。謝詡壓下一臉青黑的男人,為他斟了一杯茶,勾唇溫笑:&ldo;易怒傷身,陶少主還請澆澆火。&rdo;陶少主扭頭,一點點撕開雙黃鹹鴨蛋的蛋殼,揪出一點蛋白默默拒絕,眼中含悲。‐‐本來指望著能近距離討好太子殿下,讓她在皇帝面前美言幾句,將明年宮中所需的瓷器都交給陶窯來燒製,結果拜這個事逼的柳醫官所賜,別說能跟太子私下接觸了,他孃的連吃個飯套近乎的機會都沒有好嗎?tat=……=下午,由於謝詡的囑託,外加自己下腹還隱隱痛著,玉佑樘很聽話地沒有外出亂跑,只在暖房裡練字。除此之外,腿間堵著月事帶,行動也很是不便!思及此,玉佑樘擱筆,仰天長嘆,噫籲嚱!真是越來越厭惡當一名女子了,狼毫尖端猛一下壓進硯臺,飽浸墨汁,她又提筆重回生宣,力透紙背地以狂糙書寫:&ldo;嗚呼!何時才能脫下此物盡興乎‐‐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rdo;&ldo;天道好輪迴,下輩作男兒!&rdo;&ldo;人生得意須盡歡,戴有此物如何歡?&rdo;&ldo;生來做女子,死定為鬼雄。&rdo;&ldo;月事似剪刀,刀刀催人老。&rdo;&ldo;業精於勤,荒於嬉;女存於世,毀於經。&rdo;&ldo;清明時節雨紛紛,葵水之人慾斷魂。&rdo;&ldo;長太息以掩涕兮,哀女兒之多艱!&rdo;&ldo;……&rdo;一張,一張,又一張,宣紙如雪,滿天飛。在一旁照看她的碧棠額角冒汗,這是多麼強大的怨念啊……她壓住正在提筆疾書的太子殿下的手,作出一副&ldo;深有同感&rdo;的狂點頭模樣,道:&ldo;殿下,別這樣,奴婢都懂你的苦,奴婢都懂……&rdo;大約半個時辰後,玉佑樘也寫累了,趴桌上悶忽忽地睡了。碧棠去替她取毛毯的時候,門上想起敲叩聲,於是,小丫鬟又靜悄悄地去開門,見來人是謝詡,忙豎起一根食指到唇邊&ldo;噓&rdo;了聲。謝詡也明白是玉佑樘歇下了,腳步不由放輕,剛想踏入門檻,就被房中地面上鋪天蓋地的一張張白紙給鎮住了身。碧棠不自然地笑笑:&ldo;嘿嘿,殿下在練書法呢?&rdo;謝詡聞言,彎腰小心翼翼撿起一張,仔細瞧上頭的字,嗯,筆力飽滿,狂放流暢的筆畫中透入了書寫之人的用意深厚,他接著去看內容:&ldo;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不來月信,吾輩之幸。&rdo;謝詡清了下嗓子,有些難以置信問:&ldo;……她一下午都在寫這些?&rdo;碧棠又為難地點頭:&ldo;對呀,殿下真的很不習慣當女子呢,真的很……焦躁。&rdo;謝詡淡淡擲下一詞:&ldo;女兒家每個月都有這幾天的,不必太在意。&rdo;大約是睡得不深,又有警惕的習性,玉佑樘耳朵微微一動,自桌面疊抱的手臂裡仰起頭來。她睡眼惺忪,望向門口兩人,打了個呵欠道:&ldo;孤似乎聽見你們在講我,有什麼事?&rdo;謝詡將手裡的姜棗茶交給碧棠,而後一路撿起那些紙張,走到她桌前,整齊疊放好,淡淡評價:&ldo;書的不錯。&rdo;玉佑樘撐腮,心境寥落,不大在意他的讚賞,只&ldo;噢&rdo;。謝詡擴充評價:&ldo;我記得你以往不擅糙書,這次寫得心境飽溢紙上,還算能見人。&rdo;玉佑樘依舊沒理會他不知是贊是嘲的話,只問:&ldo;謝大神醫,這葵水多久才能沒有啊?&rdo;謝詡回道:&ldo;你第一回來月信,又拖延了這麼久,我也無法準確判斷。如果按著最好情形來看的話,日就可結束。&rdo;&ldo;真的嗎?&rdo;玉佑樘加重詢問的語氣。&ldo;嗯,&rdo;謝詡接過碧棠手裡的姜棗益母茶,隔著碗壁觸了下水溫,才道:&ldo;把紅糖水喝了。&rdo;&ldo;還要喝啊?&rdo;太子殿下眼裡有明顯的悲傷。謝詡告誡道:&ldo;自然要喝,你平日裡多注意調養的話,以後每月來葵水會正常許多,不會腹痛,也不會延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