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去這些無聊的設想,他已被碧棠帶去另外一間房,後腳剛踏入,碧棠又嗖一下閃身把門帶上。&ldo;……&rdo;房內又只剩兩人,安靜到尷尬……無窮的尷尬……唯獨只有嘩嘩的水響,半透的蘇繡屏風後,朦朧的印出一個蒼白的肩影。肩影的主人很久都未開口。謝詡認為她定是惱自己了,也後悔自己太過輕率。不由心口苦澀,隱隱作痛,但這些事總歸該有個收場,只好率先開口,平靜地叫她一聲名字:&ldo;鈴蘭。&rdo;她名字&ldo;謝先生,&rdo;她回他,邊一下帶起淋漓的水汽,從浴桶中直起身來:&ldo;過來。&rdo;過來……過去!血液又在腦中翻湧開來,謝詡臉頰一下如熟蝦,但饜足之後的男人總是很聽話的,還是提步繞過屏風走了過去。他停在浴桶前,一直不敢直接去看近在遲尺的玉佑樘,濃睫壓下那些難以拔除的情緒紛擾,問她:&ldo;……疼嗎?&rdo;少女赤。裸著皎白的上身,沒有羞恥,氣息穩重地回答他:&ldo;很疼,以後不要再上這種課了。&rdo;還以為是上課,看似抱怨的話,讓謝詡心中又苦又甜,有些哭笑不得。下一刻,沒有一點慾望,只有心酸,心疼,亦或者愛憐,親切,他上前一步,隔著浴桶把溼淋淋的少女抱進懷裡。&ldo;……傻姑娘。&rdo;似乎要費盡全部心力般吐出這三個字,玉佑樘身上的熱水沾溼了他的衣料,熨燙在他胸膛上,疼得他鼻頭髮酸,幾欲落淚,心跳幾乎一度停滯。&ldo;對不起……&rdo;他在她剔透微紅的耳畔歉疚道,有點無措:&ldo;師父真的喜歡你……&rdo;清晰的知道自己處在怎樣的身份,卻又不得不一次次動情,難以剋制……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苦楚。不是第一次承認和表白,卻比任何一次都渴求得到認同。不等玉佑樘開口,他又溫和道:&ldo;別受涼了,先把衣服穿上。&rdo;隨後雙手伸過玉佑樘腋下,將少女從浴桶中打橫抱起,拽下掛於屏風的毛毯,三兩下就將小女孩裹得好好,摟緊在懷裡。少女也不抗拒,順從地被他抱著,謝詡下巴抵在她發上,柔軟的扎進人心裡。時光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過了一會,懷中的玉佑樘打破沉默,問:&ldo;謝先生,你身上不難受?&rdo;&ldo;?&rdo;&ldo;我醒來之後,覺得腿間黏糊糊的,很難受,就過來沐浴了,你不難受嗎?&rdo;臉紅,&ldo;……還行。&rdo;&ldo;謝先生你還是洗個澡吧,我覺得你有點髒。&rdo;&ldo;……好。&rdo;=……=第二日,早朝。眾臣意外發覺,平常都板著一張臉冷峻無比的首輔大人看起來很是紅光滿面意氣飛揚啊。甚至還破天荒的,頭一回主動在朝中和別的同僚打招呼:&ldo;太保大人,早。&rdo;還輕輕地笑了笑,這個笑容真的太驚人了!又是受寵若驚又是難以置信的太保吞吐回道:&ldo;謝,謝大人,早!&rdo;不止如此,上朝期間,附近幾位高臣還意外瞥見,首輔大人一看向認真聽奏的太子殿下,就會莫名奇妙面紅,然後刷一下別開臉去。看起來,真真……羞澀無比啊。有好事者八卦兒一下朝後便四處打聽,才知昨夜首輔大人要求自打將昏倒的太子殿下抱回端本宮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直至第二日清早才見他身著昨日衣飾匆匆回府……噢‐‐首輔大人好樣的,端的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正值沈諭德傷逝,太子哀傷悲切之際,趁虛ròu慰佛旺耐……此刻恐怕已是太子殿下的□之臣了吧!於是乎,之後幾日,朝上眾臣流轉在太子與首輔二人之間的目光,變得分外微妙了起來……=……=又是一晚,桌上燭火微搖,玉佑樘洗漱完畢,藉著光,伏首翻書。碧棠突然叩門進來,稟報道:&ldo;殿下,謝大人過來了。&rdo;玉佑樘從紙頁後掀起狹長明亮的眼:&ldo;噢,讓他進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