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得霍祁更加疑惑，眉頭驀地一皺，思了一思，又舒展開來，想哄著她快些說清，卻到底沒騙她，沉吟著說：&ldo;你說就是，有關無關、信與不信，朕自會判斷。&rdo;&ldo;那次在宣室殿行刺的那人……&rdo;話語至此，好像喉中被什麼東西陡然噎住了一般再難發聲，席蘭薇緩了緩神，沒有再去思量如何委婉，直言而道，&ldo;是楚大人。&rdo;&ldo;楚大人？&rdo;霍祁淺怔，思了一瞬才知她說的是誰，&ldo;楚宣？&rdo;&ldo;是。&rdo;席蘭薇認真點頭，繼而更添認真地道，&ldo;和沈大人沒有關係。&rdo;&ldo;你怎麼知道？&rdo;霍祁淡看著她問，問得她一噎。平心而論，或許是該連帶著沈寧一起懷疑才對，畢竟是權力之爭，朝中勢力錯綜複雜，誰都有可能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樣子‐‐於此，她格外慶幸自己活過一世，上輩子經歷過的那些年，讓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沈寧和羋恬。卻沒有辦法同霍祁解釋……&ldo;沈大人不會有反心……&rdo;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聽上去幹巴巴的很是無力，霍祁一笑：&ldo;朕說的不是這個。&rdo;……那是？&ldo;朕信得過沈寧。只想問你，怎麼知道是楚宣的？&rdo;席蘭薇心下一沉，當即覺得，方才從殿外帶進來的那寒意，彷彿又席捲而來了。早猜到他多半會這樣問一句，她斟酌的答話卻頗是複雜‐‐在含翠閣附近見的那一面和在珺山行宮那一回，都是不說為好。可不提那兩次的交談，餘下的話似乎又難以站得住腳。讓他為她私自見過楚宣、且瞞了他許久的事不快，或是讓他覺得這番猜測只是無稽之談……似乎都不怎麼好。來前下定的決心有些動搖。席蘭薇深吸了一口氣，竭力不去多想他對她的那些好，藉此按捺住因怕失去而生的恐懼。羽睫輕抬，她望著他，說得一字一頓：&ldo;臣妾私下見過他，他承認了。&rdo;霍祁明顯一訝，頗覺意外。&ldo;起先，是臣妾覺得聲音太像。後來他又潛入宮過，恰與臣妾碰上，威脅臣妾不可告訴陛下。&rdo;她語調平靜，幾乎尋不到任何起伏，一顆心卻撞得亂極了，&ldo;那時臣妾與陛下尚還……疏遠著，爾後又擔心牽連阿恬，便未敢說。&rdo;&ldo;私底下見過他。&rdo;霍祁重複著這句話，口吻有些玩味，&ldo;那你致啞的事呢？難不成也是私底下見過越遼王、他承認了？&rdo;心中驟然一堵，彷彿被巨石壓得喘不過氣來。她錯愕而失措地望著他，全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到頭來……他還是疑她和霍禎的麼？又或者因為最初的事情，他到現在還是會如此輕而易舉地再次覺得她水性楊花？&ldo;陛下您……&rdo;席蘭薇神色複雜，望著他說不出話。&ldo;你還是在意這些事麼……&rdo;霍祁輕一笑，神色輕鬆下來，搖了一搖頭，&ldo;別怕，朕沒有疑那些。&rdo;他睇一睇她，又溫和道，&ldo;只是突然想起來……這話也早想同你說了，你問過朕在不在意，朕說過不在意，可你自己一直還是在意的，是不是？你始終記得那點事，旁人隨口提一句你就不舒服。&rdo;這個自然，這是關乎她清譽的事情，如何能不在意？霍祁凝視著她神色的變化，在她的欲言又止間心下了然：&ldo;其實有什麼關係？你自己知道什麼事都沒有、朕也信你什麼事都沒有，何必再在意旁人議論？&rdo;他語中一頓，笑意更深兩分，&ldo;就算是在意清譽，說到底不也是夫家信不信最是重要？&rdo;席蘭薇有些發懵，覺得這話有理便點了頭，轉而一思又覺不對‐‐明明是在說楚宣行刺的事，怎的就成了他開解她了？&ldo;楚宣的事，朕知道了。&rdo;他旋是一笑，倒是先她一步又把話題扯了回來，&ldo;你說與沈寧無關，朕信。楚宣背後如何，會交給他細查。&rdo;席蘭薇稍稍安了心，點了點頭，方才被他那麼一問，又難免還想把如何知道致啞始末一事解釋清楚。一時覺得就算真實原因說來太荒唐，編一個說得過去的也好，總好過讓他一直存著個疑影。&ldo;臣妾知道自己是被越遼王藥啞的是因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