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面色發白地望著她。&ldo;剛才不是說了?你對我的敵意來得太奇怪了。&rdo;她一哂,&ldo;你那麼急著除掉我、除不掉我也要讓我不痛快,所以你連陛下沒當真寵幸過你的事都不告訴吳氏,讓闔宮都覺得你是當真得寵,連我都信了一陣子,還真有那麼點不痛快‐‐可你如是吳家送來的人,這種事,你不該跟她透個底麼?也免得她後來那樣失分寸了。&rdo;席蘭薇笑睇著她,眸色清澈明亮,好像真的是在誠心發問一般。加上清和已將這代她說話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語氣十分到位,話中帶著兩分很是搓火的俏皮,就跟她自己親口說出來的似的。長長地緩出一口氣,席蘭薇繼續耐心解釋:&ldo;所以啊……我就在想,你若不是吳家送進來的,到底是誰送進來的‐‐到底是誰藉著吳家的手送進來的?&rdo;&ldo;你……&rdo;夏月面色蒼白,身子一傾,險些支撐不住。手按住妝臺,她顫抖著看著席蘭薇,滿是不可置信,&ldo;為什麼想到越遼王……&rdo;&ldo;因為你是映陽人。&rdo;席蘭薇眼波流轉,&ldo;怎麼知道你是映陽人的你也別問了,解釋起來太麻煩,懶得說了。&rdo;夏月垂下眼眸,算是預設了。&ldo;映陽是個好地方,打從前朝大燕起,就有藩王和民間女子的故事傳著,哦……後來這藩王還真登基為帝了。&rdo;仍含著笑意,席蘭薇眼中添了幾許探究,&ldo;霍禎博你芳心的時候,跟沒跟你說過這個故事?&rdo;從她進屋開始,一言一語便皆帶著嘲諷與壓迫,雖然句句讓夏月心驚,可聽得久了,更是激起了心底的怒意。待得這番話說出來,夏月終是忍無可忍,擊案而起:&ldo;你不要血口噴人……與越遼王始終傳言四起的分明是你。&rdo;&ldo;你果然是因為那些傳言生的嫉妒。&rdo;席蘭薇滿露了然間肩頭輕輕一聳,&ldo;我無所謂你跟霍禎關係怎樣‐‐起碼這輩子無所謂了。我是想說,我知道霍禎的勢力鋪得多大,映陽一處的許多商鋪看似平常,實則一層層查下去全是他霍禎名下的。&rdo;又一聳肩,她輕巧道:&ldo;有個青樓也不稀奇。&rdo;這算是前塵舊事幫上她的一丁點忙了。霍禎的勢力具體如何是如何分佈的她不清楚,但映陽那邊商鋪的事,她還是隱隱約約知道一些的。這一世推來……怎麼就那麼巧,有個吳家送進來卻不怎麼聽吳家話的夏月是映陽送來的,且還對她恨意凜然。卻沒想到夏月聽聞此言勃然大怒。&ldo;你胡說!&rdo;她尖聲喝道,聲音高到震得席蘭薇雙耳生疼,&ldo;是……我是越遼王送進來的不假。但是是他救的我、他為我贖的身……&rdo;夏月說著有些哽咽,席蘭薇隱約覺出再繼續下去就該是回憶悽苦身世了。無心多聽,她恍悟著打斷了夏月的話:&ldo;啊……真可憐,這倒是他慣用的手段。&rdo;霍禎的風流她是見識過的。像許氏那般自覺自願的從了的有,但亦有因為各樣原因不肯隨他的,這樣的女子於他而言往往更感興趣,他總有法子讓她們心甘情願地從了他。&ldo;給你贖身?沒準幾年前就是他想法子把你弄到青樓的呢。&rdo;席蘭薇說得毫不客氣,話鋒一轉又留了點餘地,&ldo;我就這麼一說,也不一定……&rdo;&ldo;你……&rdo;夏月的嬌容漲得通紅,席蘭薇再一次截斷了她的話:&ldo;沒心思跟你爭這個。說說吧,霍禎許了你什麼、又讓你做什麼?&rdo;夏月陡然閉口,打量著她滿是戒備。於是席蘭薇看向房門、望了望院子:&ldo;沒別人,陛下更不可能在,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rdo;&ldo;他想我得寵。&rdo;夏月答得乾脆利落,倒是沒加隱瞞,&ldo;他說我得了寵,才能再做其他事情‐‐所以其他事情日後再說。&rdo;席蘭薇點點頭,對她眼下的態度很是滿意,再度追問一句:&ldo;那他打算給你什麼?側妃?&rdo;還是索性許了登基之後的嬪妃位份?夏月沉默,好像這答案難以啟齒。是以一時間,席蘭薇能聽見的只有院落的另一處屋子裡,傳來宮女烹菜的聲響。&ldo;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