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不可了？！霍祁緩然道：&ldo;待你位至正一品惠妃，若留著封號……慧惠妃，好聽？&rdo;席蘭薇無話可說。二人面對著面各自無聲思量，都覺得這實在是個難事。睇一睇他的神色，席蘭薇雖然看上去從容自若心中卻有些驚異於他來同她打這個商量。目光凝滯於他眉宇微皺的認真之上，席蘭薇心底有些從未有過的感觸滋生出來，眨了眨眼揮散心緒，她重新執起筆來，再紙上端端正正地書下一字。&ldo;&lso;言&rso;？&rdo;霍祁不解地看看她，&ldo;何意？&rdo;她不能說話，若他把這麼個字給她做封號，後宮非要嘲諷得盡興不可。她筆下的解釋卻是：&ldo;起名時常先算命，五行缺什麼，便帶個什麼與之互補。臣妾說不得話，也以一字補之，興許……&rdo;神鬼之事說不清楚，興許當真有用。霍祁看她並非說笑，忖度一番還是搖頭：&ldo;不可，六宮……&rdo;&ldo;管旁人如何議論作什麼。&rdo;她眼波一轉，望向他的目光真切到他有些不適應，不自覺地一避，視線落在她筆下文字上，&ldo;臣妾明白陛下的意思，不就是了？&rdo;☆、59 小鹿霍祁未說應允與否，思索著回了廣明殿。翌日旨意正式下來，選了個&ldo;妍&rdo;字。與&ldo;言&rdo;諧音，字形與字義到更加美好一些。席蘭薇銜起笑來，倒是又免去一番議論‐‐不管那議論於她而言有多無所謂，能直接免去自然更好。從前的&ldo;鳶&rdo;字就此沒人提了，宮中上下改稱她一聲&ldo;妍婉華&rdo;。小鹿的傷好得很快，傷好後四下轉悠得愈發勤快。好在席蘭薇早先叮囑了宮人，它想如何在吟月居玩都無妨，萬不可跑出去折騰。於是若有瓜果放在涼亭中未及時收……便也不用收了，一刻後去，多半連果核也不剩幾個。那小鹿還機靈得很，每每偷吃完，必定乖乖回到欄中，往母鹿身邊一臥，丟給宮人一副&ldo;我什麼也不知，那果子沒了與我何干&rdo;的樣子。弄得專程從馴獸司調來的宮女大是無奈，私底下和旁的宮人說了，最後可算傳到席蘭薇耳朵裡。彼時羋恬也在，聽罷秋白所言，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又向席蘭薇道：&ldo;等你回宮了怎麼辦？讓它們接著在行宮折騰還是一併帶回長陽？若是帶回長陽，這皇宮……&rdo;席蘭薇心中發沉。天氣已逐漸涼快下來，大概不幾日就要回長陽去了。這兩隻梅花鹿……有母鹿在、且行宮中決計不敢委屈它們倒是真的，但這麼寫日子日日相伴下來，她還真想把它們帶回皇宮去。&ldo;再說吧。&rdo;席蘭薇寫道，不想多提，又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態度。霍祁也琢磨著兩隻梅花鹿的事。席蘭薇明顯是與它們越來越分不開了，他去吟月居十次，那小鹿必有九次是在她身邊待著。母鹿則總是懶洋洋地握在圍欄中，但見他來，也會&ldo;給面子&rdo;地溜達出來，跟他&ldo;打個招呼&rdo;。他與二鹿並不熟，它們明顯是看在席蘭薇的面子上才來理一理他的。也是真通人性……於是霍祁樂得等席蘭薇開這個口。她已經很有些日子沒有跟他提過什麼要求了，就連把這兩頭鹿帶回行宮，都是他主動提的議。這回要帶回長陽非要她先開口不可。七月末下了回宮的旨意，霍祁悠哉哉地在廣明殿等著。一天過去了，席蘭薇沒來，也沒差宮人來提一提此事。安心就寢。次日，等到晌午，各樣棘手的政務都料理得差不多了，還是未見席蘭薇的蹤影。霍祁就有些坐不住了。不由自主地行到殿門口，駐足張望了一會兒，心中拿不準主意地問袁敘：&ldo;你說她想不想把鹿帶回去？&rdo;&ldo;……&rdo;袁敘垂首，大感無奈地默了一默，&ldo;臣覺得……必定是想的。&rdo;心中卻不由得腹誹，陛下您這幾日怎的跟婉華娘子較勁較得愈發厲害了……她到底又怎麼嗆陛下了。霍祁卻是另有盤算。那日他把心思跟席蘭薇&ldo;坦白&rdo;得差不多了，宮中嬪妃不少，他卻沒說過這樣的話，是以一邊說著一邊自己也有些緊張。緊張之餘，一口氣說完之後就覺得鬆了口氣，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