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幫廢物。&rdo;楚宣輕笑著，玩世不恭的態度，&ldo;沈寧行事再精明，也能被這幫手下攪得一團糟，我殺幾個格外廢物的解個悶，也算幫他個忙。&rdo;&ldo;……&rdo;好一陣無言以對，席蘭薇很快意識到他的用詞，&ldo;幾個？！&rdo;便是說還沒完？&ldo;六個&rdo;楚宣給了她精準的數字。晚風習習，在亭中梭來梭去。他掃了眼她眼前的案几，見上面放著酒壺酒盞便行了過去，不問她同意與否就自顧自地坐下倒酒，喝了一口不由得蹙了眉頭‐‐太甜。&ldo;有兩個在城外，大概明早才能被發現；一箇中的慢毒……&rdo;他望了望天色，&ldo;估計還要半個時辰才能發作；還有一個在城東一個荒廢許久的院子裡……我有點擔心那幫廢物能不能找到他。&rdo;簡而言之，&ldo;六個&rdo;的意思並非&ldo;還有四個&rdo;，而是他總共已殺完了六個。翌日清晨，&ldo;禁軍都尉府又死了三人&rdo;的訊息傳進後宮，於此，席蘭薇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在霍祁來時告訴他：&ldo;城東一座荒廢已久的院子裡還有一個。&rdo;&ldo;……&rdo;霍祁好生沉默了一陣子，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番，繼而帶著幾分心驚和不可置信問她，&ldo;……怎麼看出來的？&rdo;平時眼光太毒，以致於他還以為是她又看見了什麼細節，自己猜出來的。&ldo;……&rdo;席蘭薇也無言了一會兒，然後坦白道，&ldo;楚宣說的。&rdo;&ldo;他乾的？&rdo;霍祁瞭然間眉頭一挑，見她頷首承認，又道，&ldo;朕有兩個不算好的訊息。&rdo;席蘭薇望著他面露不解：&ldo;什麼？&rdo;&ldo;這五……六個人，被發現時，身上多帶著些東西。&rdo;他略一哂，&ldo;若被悄悄送進禁軍都尉府或宮正司，多半能成你通敵的罪證。不過出了這事，沈寧將這些東西呈給了朕，朕扣下了。&rdo;席蘭薇明眸一亮，面上沁出笑意，假作不解作得十分到位：&ldo;陛下扣下做什麼？&rdo;&ldo;朕信那是偽證。&rdo;他淡聲道。她聽罷便鬆了口氣，神色輕鬆地又道：&ldo;臣妾以為這算是個好訊息。&rdo;原對她不利的證據如今因為另一件事而被提前搜出、暗中截下，縱使是偽證，她也省去了自證清白的麻煩。&ldo;別急，你和下一個一起聽。&rdo;他睇著她，思量著一字一頓道，&ldo;他為了你的清白大開殺戒，朕不太高興。&rdo;&ldo;……&rdo;席蘭薇窒息了一會兒，俄而一口氣鬆下來，認真問他，&ldo;哦，那陛下打算治臣妾個罪麼？紅杏出牆一類。&rdo;霍祁面不改色：&ldo;不，朕打算在你被他感動之前，把剩下的事辦妥。&rdo;皇帝在幾日內，連下數道旨意，對映陽、祁川兩地的軍隊又做了些許調整。接著，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赫契對大夏的入侵提前了。大軍直指祁川，未敢往映陽去，顯是對先前皇帝大舉調兵守映陽之事雖存疑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相較可能有幾十萬駐軍的映陽而言，祁川再易守難攻……也比映陽危險小些。前線戰事一起，後宮裡，席蘭薇自然而然地解了禁。這便是她在等的那一天，再多的解釋也抵不過赫契的軍隊為她證清白。她是除卻帶兵將領外最知實情的人，如是她通敵，赫契此時心安理得地去打映陽便是。廊下的陰影中，霍祁平心靜氣地擱下一枚白子，等了須臾，席蘭薇卻始終沒動。他睇一睇她的神色，看著也不像在思索棋局。&ldo;怎麼了？&rdo;他問道，她眉心微蹙：&ldo;陛下不是信不過臣妾麼？&rdo;既然信不過，還挑唆著赫契提前動了兵，當真有點昏君之勢了，席蘭薇自覺地開始在史書中的一眾妖妃間，給自己找個合適的位置。霍祁思量了會兒，確通道：&ldo;朕從一開始就沒說信不過你。&rdo;&ldo;但陛下說信不過小霜。&rdo;她提醒道，&ldo;且也確是……沒有那麼信臣妾。&rdo;&ldo;哦……&rdo;她是發問，他卻在&ldo;哦&rdo;了一聲之後再沒有其他的話，凝視著棋局只提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