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想如何……&rdo;她狠然切齒，定了定神，又道，&ldo;我知道你有後手，你想如何！&rdo;&ldo;別急嘛，美人兒。&rdo;他話語輕佻，悻笑一聲，又說，&ldo;一起等著陛下來。不然……你若肯先進來陪本王喝一杯，興許本王就先告訴你了。&rdo;她自然不會犯這個傻。雖是不安、雖是好奇，但也清楚此時便是先一步問出了事情，多半憑她之力也不能扭轉，還不如安心等著霍祁來。走近他們的剎那，霍祁便覺出了氣氛的不對。席蘭薇站在牢外，雖是背對著他，他還是能透過她筆直且輕顫的脊背覺出那陣寒意。蹙眉朝裡看了一眼，他復又提步行去，暫未理會霍禎如何，手上一攬席蘭薇，輕問道：&ldo;怎麼了？&rdo;霍禎聞言，一聲輕笑。她忽而很像避開，沒有原因，就是一陣可怕的直覺讓她很想逃走。強定神思，她偏過身，肅穆一福：&ldo;陛下安。&rdo;頓了一頓，又道，&ldo;臣妾沒事。&rdo;霍祁輕一點頭，看向牢中，笑意清淡：&ldo;二弟別來無恙。&rdo;清澈瓊漿從壺中傾出，酒香醇厚。霍禎兀自又飲盡一杯，輕笑道：&ldo;皇兄不進來一坐？&rdo;霍祁看了眼袁敘，袁敘會意，從獄卒手中接了鑰匙，開啟牢鎖。他走進去，席蘭薇也隨進去，一眾宮人則識趣地候在外面。一併落座，霍祁目光劃過霍禎手中的酒盅，淡笑一聲：&ldo;二弟好興致。&rdo;&ldo;皇兄謬讚。&rdo;霍禎隨意一笑，視線提到席蘭薇面上，&ldo;本也只是混日子罷了。前陣子皇兄的昭儀來此，倒是讓臣弟發覺，還有些趣事可以做。&rdo;霍祁神色一凌，轉瞬又恢復若常：&ldo;何事？&rdo;&ldo;原是想和皇兄作個交換。&rdo;霍禎銜笑沉吟道，&ldo;哦……現在也是個交換，只不過，加個條件罷了。&rdo;霍祁睇著他，微微有些不耐：&ldo;有話直說。&rdo;&ldo;黃金萬兩，放我們走。&rdo;他先說了自己想要的，未見霍祁直接反駁，滿意地一點頭，&ldo;我告訴皇兄何處在鬧疫病。&rdo;……疫病？席蘭薇與霍祁俱是一愣，霍祁眉宇一皺：&ldo;什麼疫病？&rdo;&ldo;這事有點巧。&rdo;霍禎笑著，滿是無所謂的樣子，&ldo;兩軍交戰時，越遼剛好有些地方鬧了疫病，數起來……有兩城，外加四五個村子。彼時戰事正緊，臣弟也沒心思跟皇兄稟一聲，就叫人先封了城。&rdo;席蘭薇不寒而慄。&ldo;現在算來……有快一個月了吧。&rdo;他神色從容，帶著些許思量，似是在認真數算日子。靜了一靜，滿意地欣賞著二人泛白的面容，又道，&ldo;皇兄剛弭平叛亂，目下越遼還一片混亂呢……若是臣弟不說是何處出事，皇兄自己派人去查，大概頗要費些時間。&rdo;越遼一地數十城池……霍祁冷氣倒抽，看著霍禎的笑意，狠然切齒，根本抑制不住身上的顫抖：&ldo;混蛋……&rdo;霍禎仍舊笑得輕鬆，席蘭薇只覺得渾身都被浸在了冰窖裡，冷得無邊無際：&ldo;那是幾萬條人命……&rdo;&ldo;十幾萬條。&rdo;霍禎淡掃她一眼，口氣平淡地糾正了她的估算。聽得霍祁又一抽冷氣，當即道：&ldo;朕答應你。&rdo;笑音清朗，霍禎舒適地靠向椅背，不語。&ldo;朕答應你，黃金萬兩，送你和許氏、還有你們的女兒離開。只要不回大夏，朕再不為難你們。&rdo;他說得鄭重無比，字字擲地有聲。手拍在案邊的宣紙上，沉然道，&ldo;告訴朕，是哪兒。&rdo;&ldo;我怎麼知道你會如約送我們離開……&rdo;霍禎笑吟吟道，&ldo;又或者……我怎麼知道我們能不能平安離開大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rdo;&ldo;你以為陛下和你一樣無恥麼！&rdo;席蘭薇脫口而出，腦中亂成了一片，只覺得每和他多費一句話，城裡都要多死幾個人。霍禎噙著笑一睇她，又將目光收回，沒多理會。&ldo;朕差人把你們送出大夏……&rdo;霍祁道。輕喟一聲，氣力有些不足，&ldo;朕知道你還有自己的人馬，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