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是有你在身邊的這些日子，朕十分開心。&rdo;他截斷了她的話，說得她一怔，繼而一聲苦笑：&ldo;臣妾知道……&rdo;霍祁思了一思，忖度著又說：&ldo;所以並不想聽你的遺言……&rdo;&ldo;……&rdo;席蘭薇眨了眨眼，一時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只聽他又改口說，&ldo;或者……過幾十年再聽吧。&rdo;霍祁沉了口氣，看向霍禎，踱步走近了他，眼中輕蔑分明：&ldo;你也就玩玩陰謀了，二弟。&rdo;霍禎一冷。&ldo;朕是不是忘了提醒你一句，朕身邊有位佳人，冰雪聰明。&rdo;目光有意無意地從席蘭薇面上劃過，見她雙頰驀地躥紅，滿意地繼續誇了下去，&ldo;幫了朕不少忙，許多佈置都是經她提醒而做的。她提醒朕的上一件事是……&rdo;他思忖了一瞬，&ldo;是覺得你留了後手，讓朕多個防備。&rdo;席蘭薇忽地安了些心，銜笑看向他，等著下文。&ldo;朕不知道是什麼後手，不過，也適當地做了些安排。&rdo;他又笑一聲，自顧自地扶起了案桌，又重新坐了下來，&ldo;其中一樣，是讓出徵越遼的軍隊再駐紮一陣子……雖則做此安排本是為防再有兵變，但二弟你覺得……若朕讓他們全都去找那幾個已封的城和村子，要費多少工夫？&rdo;霍禎面上的神采忽然被抽淨，面色蒼白地跌坐下來：&ldo;你……&rdo;&ldo;就是沒有這些佈置，朕也不能拿她的命換你開口。&rdo;他正了正色，看向還站在一旁的席蘭薇，抬手一拉她的手，&ldo;坐。&rdo;席蘭薇斂裙坐下，繼而被他一伸手強攬過，無法掙扎地倚到他肩頭上，一壁覺得如此不合適，一壁又心安理得地聽著他嘲諷霍禎：&ldo;朕不知道你和那位許氏究竟感情如何，朕和蘭薇麼……&rdo;他笑而搖頭，&ldo;朕可以動用全軍去救人，但不會拿她換。皇位之爭的事，非要牽扯上她一個女子，你不嫌丟人？&rdo;&ldo;……&rdo;席蘭薇被他用力攬著，身上掙不開，如若將頭強行離開他的肩頭，坐姿又實在詭異。見他始終不鬆勁，只能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滿眼不滿。覺得她太不老實，霍祁手在她腰上一掐算是警告，對霍禎說出的話倒還是風輕雲淡：&ldo;朕剛才顯得很驚恐，是不是？&rdo;霍禎木訥點頭。&ldo;那是想看看你究竟還有沒有點良心。&rdo;他說著輕笑，&ldo;看來是朕奢求太多了。那就……不能怪朕半點不顧兄弟之情了。&rdo;霍祁琢磨著，想了想千里之外的災民們，眉頭一皺：&ldo;凌遲之刑，還沒對宗親用過，這次是你逼的。朕不用你說是哪裡受災了，找到之後，會著人逐個去數死了多少人，死多少個就割你多少刀，若你不夠麼……&rdo;他冷笑一聲，&ldo;只好拿你的妻女來頂了。&rdo;話語平靜，但席蘭薇也看得出，他這是恨極了。兄弟爭權無妨，霍禎竟不惜搭上十幾萬人的性命，就為報復他們，但凡是個明君，都會恨他如此的。&ldo;你不配做個藩王，你的妻女也不配做王妃、翁主，朕原想留那孩子個封位，現在看來，還是算了。&rdo;霍祁眉頭輕挑，壓抑著胸中怒火，頓了須臾，又道，&ldo;你就慶幸朕早有防備吧。若不然……當真逼死了蘭薇，朕就算已將你們送走，也必定追回來，千刀萬剮以算舊賬。&rdo;蘭薇在他懷裡一哆嗦，腰間便被他又掐了一把。痠痛得雙眼盈淚，她委屈地呢喃：&ldo;沒想掙……&rdo;&ldo;……哦。&rdo;他側過頭應了一句，面無表情，&ldo;抱歉。&rdo;毫無道歉的誠意。從牢中出來，席蘭薇覺得夕陽的光芒格外漂亮。手在腰間一扶，先把他隨時可能掐她的手抓住了，她才可算掙了出來。瞥他一眼，她輕哼一聲走快了些，端的是要把他甩開的樣子。&ldo;嗤……&rdo;霍祁一笑，也走得快了，三兩步便追上了她，倒是沒再碰她，只跟在她側後半步的地方問道，&ldo;生氣了？&rdo;&ldo;&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