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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鐺。&rdo;短短的一聲激起了數不清的驚慌叫喊,耳聞殿中亂成一片,楚宣足下一躍,直奔後山而去了。該算是幫了她一回吧……他運著氣,稍稍一喟。搖一搖頭,不再往深了想。有時候自欺欺人是件好事。許久都沒有再和她有交集。楚宣奔波於大夏各處,明面上為霍禎辦事、暗地裡為皇帝辦事,忙得不可開交。一切順利,沒出任何不該出的岔子。他偶爾想想,便是長鬆口氣:看來她是不摻和這些了。直至皇帝查出了她致啞的原因,她也終於……說了他是刺客。彼時他仍在赫契辦著差,以禁軍都尉府官員的名義。突然覺出自己正被人暗中徹查的時候,楚宣頭一個反應,便是她把事情捅出來了。費了好大工夫,可算把一具身量和自己差不多的屍體弄得全然看不清樣貌。一路躲躲藏藏地回了長陽,他往她的院中投了一支竹籤。廿八。&ldo;東邊月上正嬋娟,頃刻雲遮亦暗存。或有圓時還有缺,更言非者亦閒言。&rdo;他想她必定會去求解,圓信會給她的十六字籤解是:浮雲遮月,不須疑惑。等待雲收,便見明白。這是他早些時候為自己求的籤,很想知道這一邊為皇帝辦著事、一邊又時時刻刻可能被禁軍都尉府懷疑的日子會是個什麼收梢。籤解還算不錯,似乎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楚宣想,席蘭薇足夠聰明,也許能明白是什麼意思。目下,于禁軍都尉府而言,他是個死人了。訊息傳到霍禎耳朵裡,即便霍禎知道實情,一時也不能讓他在明面上辦事,他多了許多空餘時間。忍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出入她的寢宮……那次他&ldo;冒犯&rdo;她時,她還是個從五品美人,如今已是正三品婕妤了。所謂&ldo;舊習難改&rdo;大約就是這個道理,他還是和當初在席府一樣,找了她宮中最大的那棵樹躲著。有時悠哉哉地看上一個上午,有時甚至在進宮前尋個鋪子買上一包花生,邊吃邊看。樹下還有兩頭鹿,不忘偶爾扔兩顆給它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必要時便去見了她一面,告訴她那籤不是為她求的,讓她不必太過緊張。而後一邊希望她和皇帝當真&ldo;兩廂情願&rdo;,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皇帝,一邊又希望他們之間沒有那樣的信任和感情。而後,聽著皇帝越來越多地同她說起駐軍安排,他心中知道,她到底是告訴皇帝了。這些個安排,自然都是說給他聽的,想經他的口傳給霍禎,他這&ldo;細作&rdo;,也樂得如此。一切進展都變得快了,快到每天晚上,楚宣這在陰影裡等了多時的人都會覺得……興許明天便收網了、陽光便會遍地。那麼,她會知道他細作的身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會……知道是他藥啞的她。到時候能如何,不知道。末了,是他自己先一步說了。在霍禎要他逼問出皇帝的安排再殺人滅口時,他平心靜氣地告訴她說:&ldo;是我藥啞的你,對此十分內疚。&rdo;於是她就沒有再多問,帶著婢女一併遠去,沒有什麼廢話,甚至看不出什麼情緒,弄得他心底一陣失落,卻又不得不承認……好像就該如此。他們本也沒有太多的交集,連朋友也算不上,還指望她能為他有甚情緒起伏麼。她一路上,會有遊俠照顧,是他安排好的,他相信不會出事。而他,要儘快回到長陽。這回,難免要有違初衷了。顧不得大局,他必須把自己的身份挑明瞭,讓皇帝知道他是訪予落止……才能救她一命。&ldo;這幫廢物。&rdo;對禁軍都尉府的一干官員,楚宣仍舊是這個評價。好像禁軍都尉府中,除了沈寧等幾個官居要職的人以外,其他當真是一群烏合之眾了……一直覺得若落在這幫人手裡簡直丟江湖的臉,這回,他倒是還沒怎麼出手,就被一箭射中。‐‐好在他想自投羅網的時候他們還能抓著他,否則實在廢物過了頭。這就算是最快回長陽的法子了,比他直奔長陽還要快些。若是直奔長陽,沿途那些一直搜捕他的官兵就成了路障,他躲躲閃閃的,免不了要耽擱時間,還不如就這麼被&ldo;抓&rdo;回去來得簡單直接。而後他這麼個弒過君的要犯,皇帝必定得親自來問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