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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rdo;她訥訥一應,目光從他已沾了些印跡的前襟上一掃而過,頷首又說,&ldo;那……臣妾梳洗完,就先回翊祥宮了,還得哄著阿玉用晚膳。&rdo;&ldo;嗯。&rdo;霍祁點了頭,在她離開之前又拉住了她,話語低低的,在她耳邊叮囑說,&ldo;前塵往事不必掛心。這輩子,你只要記得,你就算死後入葬也是&lso;霍席氏&rso;‐‐是我霍祁的霍,和霍禎半分關係也沒有。&rdo;☆、178 大婚十一月初二,冊禮、昏禮若常舉行。雖則已很寒冷,但是個晴好的天。天子大婚,已經許多年沒有過了‐‐霍祁尚未有過正妻,如此數算起來,城中居民上一回見到這場面,還是先帝迎娶皇后的時候。是以人聲鼎沸,在皇家儀仗將要行過的大道旁擁滿了人,互相擠著、張望著,都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不論這位皇后先前有過怎樣傳言、不論她是妖還是天女下凡,都敵不過此時此刻人們心中的好奇‐‐一睹皇家昏禮才是最要緊的。未曾見過先帝昏禮的年輕人覺得,這大抵是這輩子唯一一次得見天子大婚;見過先帝昏禮的老人則覺得……一輩子見兩次天子大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機會。席蘭薇是提前一日回到席府的。對此,她好生埋怨了一番霍祁畫蛇添足‐‐入宮都那麼久了,昏禮麼,行一番同牢合巹便是,他偏生要從迎親開始。彼時她眉目一番,口吻淡淡地道:&ldo;陛下怎的不把&lso;納采問名&rso;、&lso;納吉納徵&rso;也一併辦了呢?&rdo;&ldo;哦……那不行……&rdo;霍祁神色平靜,支著額頭打了個哈欠說,&ldo;就算納吉是&lso;不吉&rso;,我也得娶你,何必被這個卡上一道再多留個話柄?又不能中間差這一步,是不是?&rdo;……罷了,他橫豎都有把歪理說正的本事。而後,席蘭薇把&ldo;那怎的把&lso;請期&rso;也剩了?&rdo;一問噎了回去‐‐他必定要說,吉日是禮部擇的,必定妥當,還&ldo;請&rdo;什麼&ldo;期&rdo;?昏禮自是在黃昏才行,卻並不意味著雙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席蘭薇被小霜喚起來時,天都還沒亮。緩了緩神,便聽得珠簾的輕響,宮娥們魚貫而入,服侍她盥洗更衣。端坐鏡前,兩名年長的女官恭敬地上了前,為她梳妝。胭脂水粉施得薄厚適宜,襯得肌膚似雪似玉又並沒有喧賓奪主,一眼望過去,仍是她原有的姿色最是讓人驚豔,粉黛皆不過用作襯托罷了。席蘭薇望著鏡中,恍惚了好一陣子。雖則保養得宜,她也到底二十三歲了。和入宮那年的容貌相比,說不上&ldo;老&rdo;,也總歸不再那麼年輕了。歲月的痕跡總是有一些能看得出來,許並不真印刻在容顏之上,也到底留在了眉梢眼底之間。此時鏡中的自己,卻被這妝襯得……好像又年輕了幾歲。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次這樣坐在鏡前梳著新娘的妝時……那是嫁給霍禎的時候。妝和現在自然有些許不同,那會兒,是照著親王王妃的儀制來的,這一回是皇后,更隆重了許多。深深地沉下一口氣,席蘭薇稍側了側首,看向窗外。才剛破曉,陽光淡淡的,她凝神於天邊的那抹紅暈片刻,無聲地笑了出來。大概……真不是&ldo;天意弄人&rdo;而是上蒼有意讓她重活一次來彌補前世的悽慘吧。這一世,什麼都有了。兒女雙全、父親健在,霍祁知道了她的往事也不作計較……如今,就連她重生之時不曾再奢求過的昏禮,也有了。好像都挑不出對哪裡不滿了,只覺什麼都好。從前二人間的種種不睦也好、後宮的明爭暗鬥也罷,都不過是個cha曲罷了。在她心裡,早敵不過這種種美好半分。&ldo;國公。&rdo;外面一聲簡短的見禮聲傳進來,席蘭薇抽回神思,將目光也轉回來。視線在門口一停,連忙起了身,頷首一福:&ldo;父親。&rdo;&ldo;嗯。&rdo;席垣稍點了下頭,安靜地審視她一會兒,遂笑道,&ldo;很漂亮。&rdo;席蘭薇雙頰微紅,抬眸覷了一覷,看出他若有所思著,似是有話要說。便吩咐宮人們暫且先退出去,屋中歸於寂靜,只剩了父女二人。離著這麼幾步遠,二人相對而立,過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