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頭一緊，他就地坐了下來，且還不是正坐，盤膝坐得十分隨意：&ldo;所以，現在安靜點，該我說了。&rdo;☆、177 開解&ldo;此事你如不說、我不知道，大概真能相安無事地過一輩子。&rdo;霍祁輕笑而道，見席蘭薇點頭，又說，&ldo;但你既然說了，便得論個明白。論清對錯，然後再論個結果出來。&rdo;她再度點頭，等著他繼續說。&ldo;日子不短了，我自認待你不錯，你自己也承認，卻仍然瞞了我這麼久。&rdo;他凝視著她道，短短一頓，又續言，&ldo;不過也罷，這不是小事‐‐我到現在也仍覺得很……玄，所以也怨不得你先前不敢說。&rdo;席蘭薇默默的，下頜擱在膝頭上，似是覺出他要說及重點，身子縮得更緊了些。&ldo;那不怪你先前不說，就只能怪你如今說了。&rdo;他一笑，眉頭稍挑，&ldo;照你的意思，此事還怨我了，怪我待你太好。若不然，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忍下去。&rdo;&ldo;不是……&rdo;她脫口而出，遂被他一眼瞪了回來：&ldo;你方才自己說的。&rdo;&ldo;……&rdo;她啞聲無言。確實是她自己說的，事實也就是如此。她入宮，歸根結底是為躲霍禎，根本不曾奢求別的。是以若他也只拿她當個普通宮嬪待，她完全可以平心靜氣地過日子，才不會滿心愧疚地定要將一切都說給他。&ldo;不反駁？那你說了的原因，就姑且怪我。&rdo;霍祁頷首，語中停了一停，沉然思索片刻，又道，&ldo;再說你重活一世的事。&rdo;席蘭薇稍稍一愣。&ldo;雖然跟我所想的&lso;六道輪迴&rso;差別大了些……但也是種輪迴吧。&rdo;他口氣放得輕鬆了，一哂，續言說，&ldo;輪迴之事到底是天定的，由不得哪個人做主，是不是？&rdo;上揚的語調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好像就在問一個平常無奇的原因一樣。席蘭薇低著頭，點了點：&ldo;是……臣妾只覺得無知無覺了一陣子，醒來時，已在家中。&rdo;&ldo;那麼，你重活一世的事也怨不得你。&rdo;他又言道，面上笑意溫存，&ldo;不管是天意弄人也好、還是上蒼看你上一世活得悽慘好心讓你重來也好，到底不是你自己的意思，你做不了主，怎麼怪得到你頭上？&rdo;已分明是開解她的口吻，席蘭薇抬了抬眸，花掉的妝容看上去有些可笑，無力的樣子卻讓他笑不出來：&ldo;但是……是我自己要進的宮。&rdo;今世的一切，算起來並不是從重生開始，而是從進宮開始。若她沒有進宮，後面許許多多的事都不會發生。她如是照舊嫁去了王府，沒準此生和前世上一世過得一模一樣。&ldo;是你自己要進的宮。&rdo;他輕一聳肩，&ldo;但是，是你父親來和我提的，最終，是我自己答應了。&rdo;……竟還是這樣的想法？這話在她聽來很是耳熟。曾經，在她為自己曾與霍祁訂過親、又入宮的事感到不安時，他便是類似的話‐‐無論她做了什麼，歸根結底，是他點頭答應的。這一回……可是她重活過、實實在在地嫁過霍禎，他還能這樣想？&ldo;所以你入宮的事也怪不得你。&rdo;他溫和道，&ldo;如此算起來，這一世，你沒做錯什麼。&rdo;席蘭薇的心速又有些亂了起來，帶著些許不置信望向他。霍祁如此清晰地看著她的妝容終於覺得忍不得了，一聲嘆息後起了身，徑自進了寢殿去，少頃，又折了回來，將一塊帕子丟給她：&ldo;擦臉。&rdo;&ldo;……&rdo;席蘭薇邊是覺得窘迫，邊是聽話地執起帕子將臉一點點擦乾淨。手頭沒水，這麼擦著頗費些工夫，霍祁也沒等，直接繼續往下說：&ldo;那……說說輪迴這回事吧。&rdo;他沉了沉，認真思量了一會兒：&ldo;若是單想你嫁過霍禎這回事……是有些彆扭，娶了自己的弟妹什麼的，怎麼想都是有違倫理。&rdo;她持著帕子的手一停，俄而又繼續安靜地拭著，不做解釋，只聽他說。&ldo;可你又確確實實……死過一回了。&rdo;他說得有點不自然，比較這事實在離奇了些，&ldo;如此，也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