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年，就能教孩子給外祖父拜年了，然後再討份壓歲錢；又或者，到時候有了更多的孩子，一起給外祖父拜年。平平安安地過許多年。二人一直到了晚膳時分才往回走，晚風愈涼，席蘭薇身上的斗篷雖已足夠厚實，霍祁仍是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斗篷中。一併往回走著，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話家常，到了殿門口時她一抬頭，笑容頓失。淡看著門口候著的人，應該已等了有一會兒了。她一笑，從他懷中退出來，頷首一福：&ldo;臣妾先進去。&rdo;難為景妃能到她這裡來&ldo;堵人&rdo;，也是當真著急了。有什麼話，讓她說就是，反正……張家的那些罪名是真的，非她紅口白牙就能脫得了罪。☆、142 賀年&ldo;陛下……&rdo;景妃往前走了一步，望一望皇帝的神色，又適當地停住了。沉吟片刻，景妃淺咬著嘴唇，微微抬眸道，&ldo;陛下可否……移步。&rdo;知她是有意不想在席蘭薇殿門口說，霍祁思了一思，便點了頭，隨她走出翊祥宮去，等著她的話。&ldo;臣妾聽說，父親……做了些錯事。&rdo;她輕輕道，話語有些顫抖，不知是在害怕還是因為父親的所作所為而生氣。頓了一頓，便又說道，&ldo;其中糾葛，早朝之上……父親大約沒同陛下直言。&rdo;霍祁覷著她，沒過多地去猜她的心思，隨口問了一句：&ldo;什麼？&rdo;&ldo;父親確是差人暗殺過那人，但……絕非因他在查張家。&rdo;景妃溫聲解釋著，有了些許哽咽之意，&ldo;是因為、是因為……那人和惠妃夫人，關係不同尋常……&rdo;察覺到皇帝一凜，景妃啞了言。寒風凜冽了些，風聲讓人一聽就覺得發冷。少頃，皇帝輕輕&ldo;哦&rdo;了一聲，平靜道：&ldo;如何&lso;不同尋常&rso;？&rdo;&ldo;那人私會過惠妃夫人多次了……&rdo;景妃咬著嘴唇壓聲道，&ldo;起初，臣妾聽見風聲也只是懷疑。後來託父親著人去查，才當真查實確是如此，孰料那人功夫極高……傷了父親很多人，最後、最後還是讓他逃了……&rdo;她說著，仍分明有不甘之意。霍祁輕一笑：&ldo;你弄錯了。他沒能逃走，若不是大將軍路過，他就死在那裡了。&rdo;&ldo;這才是奇怪之處……&rdo;景妃脫口接道，眸色清亮，&ldo;那麼巧，大將軍正好救了人，陛下不覺得奇怪麼？焉知不是因為惠妃夫人……&rdo;霍祁一時連和她爭執的心都沒了。自作聰明搬弄是非，真當一張嘴便能顛倒黑白？笑了一笑，他又口吻平淡道：&ldo;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多說無益，等禁軍都尉府查了便是。&rdo;他提步要走，景妃急忙上前了一步將他擋住：&ldo;陛下就那麼信她？&rdo;神色認真，景妃目不轉睛地與他對視著，好像在竭力地從他眼底尋出幾分對席蘭薇的不信任。&ldo;是，朕信她。&rdo;他挑眉道。頓了一頓，又說，&ldo;你是執掌六宮的人，朕便把這話告訴你，你讓旁人也知道便是‐‐還想尋蘭薇的麻煩，就找點新鮮的罪名說給朕聽。說她水性楊花，這話朕都聽膩了，就算是捉姦在c黃朕也不會信了。&rdo;捉姦在c黃。景妃陡然愕住，心底發虛得忍不住懷疑皇帝是不是聽說了什麼。一時沒說出話，俄而望一望皇帝的神色，倒是如常的從容平靜。大約是自己多心了……景妃定了定神，強掙出一抹笑：&ldo;臣妾知道了。陛下既這麼信她……臣妾不多言便是。&rdo;簡小霜立於門後，隔著冬風，一字字聽得清楚。稟給席蘭薇之後，她只一笑：&ldo;終於按捺不住了？&rdo;居然親自開口和皇帝說她的不是了，雖則還是說得很適度、且瞧出不對便閉了口，可到底還是不如從前沉得住氣了。嘖嘖，真想提醒她一句，現在她已不能再裝得那樣賢良淑德，還是少說為妙。新年的喜氣暫時沖淡了長陽城中連日來的緊張。宮宴照常熱鬧，歌舞昇平中，映照出一派盛世景象。入宮參宴的朝臣命婦和往年一樣上前道賀，但除去祝福大夏、祝福皇帝，還要多向剛出生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