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皇帝一字一頓地向她道了一聲&ldo;對不起&rdo;；而後，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他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她能聽清的聲音又道了句：&ldo;多謝。&rdo;這道口子，就算是撕開了。十個月的委屈不能白受，既然先前忍而不發，目下要收拾，就要一舉收拾乾淨。斬糙除根，什麼後患都不留下，才算對得起那十個月的小心謹慎、精心佈局。朝中，他已將張家的各樣罪證掌握得差不多了，找準時機一點點放出來，就可以在不算太久的時日裡將這世家摧毀得透徹。數算起來倒也不虧。雖則在席蘭薇懷孕之初若想辦張家也能辦，然則罪證不足，朝中必有反對，他也免不了要網開一面。眼下，讓反對的人一個個閉嘴、任由著他下旨問罪，倒是痛快許多，還省得落個狠毒的名聲。朝中，是不需要席蘭薇cao心的事。悅欣殿裡，她將孩子交給了謹娘、帶去側殿哄著，自己傳了秋白來。&ldo;娘娘安。&rdo;秋白一叩首，沒有顯出太多的心虛。白日裡的事已經人盡皆知，她不用席蘭薇多問，便徑自解釋了出來，&ldo;奴婢……奴婢沒碰過那水……&rdo;&ldo;你當然沒碰過那水。&rdo;席蘭薇接了話，笑容平和，&ldo;她是御前的宮女，辦事最謹慎，這種事怎會讓旁人接手‐‐她還怕你幫著本宮動什麼手腳呢。&rdo;&ldo;娘娘……&rdo;秋白愕然一怔，定了定神，仍是想不明白。對上席蘭薇的滿面微笑，她心底忍不住生了些許荒謬的猜測，&ldo;您……&rdo;&ldo;本宮才沒本事往御前安cha眼線。&rdo;她淡看著秋白，一頓又道，&ldo;御前宮人，自是按著陛下的意思做事的。&rdo;震驚滿目。秋白惶然失措，怔了半晌，掙扎道：&ldo;奴婢不明白……&rdo;&ldo;你不明白？&rdo;她眸中隱有凌厲沁出，森冷一笑，&ldo;你當你藏得很好麼？你當你幫著景妃做事，一點馬腳都沒露？&rdo;壓制了許久的怒意彷彿要一湧而出，她緩了一緩，平靜了些又道：&ldo;若不是為了摸出背後究竟是誰，本宮早已不忍你；若不是為一舉將他們除乾淨，陛下也早已不忍你。你究竟是有多信任景妃……本宮提點過你很多次，只想讓你有所察覺而後收手，你竟無知無覺。&rdo;&ldo;妍妃娘娘……&rdo;秋白慌亂地伏在地上，已然驚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ldo;不需要你的解釋了。&rdo;席蘭薇輕銜著笑意，掩飾著心底的失落，&ldo;你什麼也不必說，前朝後宮，自會接到你的供狀，會知道是景妃授意你陷害本宮，陛下自會由此嚴查張家。&rdo;秋白終於明白，大約……從很久以前開始，這就已然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假戲了。她在席蘭薇面前做戲，席蘭薇也在她面前做著戲，但真正被矇騙其中的，只有她一個。&ldo;除了本宮和陛下，小貓再沒跟誰那麼親過。&rdo;席蘭薇輕聲一笑，&ldo;那時本宮正好奇你到底在為誰辦事，還多虧了它……&rdo;它和秋白格外親些，可秋白明明不如小霜逗它的時間多。細細想來，還可有個別的原因，就是秋白碰過別的貓，身上沾著它同類的味道，讓它覺得更安全，也好奇那另一隻貓在哪兒。景妃的那隻貓……席蘭薇想著就好笑。當年，最初察覺杜氏投靠了景妃時，也是因為那隻貓。&ldo;喵‐‐&rdo;小貓叫了一聲，跑進寢殿來，站起身，伸著爪子還要秋白抱。&ldo;來。&rdo;席蘭薇招了招手，它扭頭跑了過去，她抱起了它。睇著秋白，她一壁撫著懷中的小貓一壁淡聲道，&ldo;還是多謝你照顧了它這麼些日子。若想喊冤，現在喊吧。&rdo;☆、 惠妃&ldo;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rdo;秋白這樣問了一句，便算是預設了那些事了。&ldo;從那藥粉開始。&rdo;她淡言道，&ldo;來提醒我有人對我下毒的人說，日子久了，不僅我會沒命，我身邊的人縱使輪流當值也會受些損傷。我回想著……離我最近的三個人，小霜和清和那幾日似乎都格外容易睏乏勞累些，唯獨你沒事。&rdo;她乾笑了一聲，回思著搖了搖頭，&ldo;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