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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以那人亦不知臣妾相貌、身量,只覺被設伏,大抵猜臣妾是男子。故而一劍刺入臣妾左肩……楚大人,敢問這劍刺入我左肩的高度,如是刺至大人身上,如何?&rdo;楚宣聽及問,微一思量,便道:&ldo;正中心臟,立時斃命。&rdo;席蘭薇笑容漫出,頜首,隨手將又一張紙遞與秋白。&ldo;臣妾受傷後,仍想與之一搏,提劍欲再刺,怎奈身形不穩撞在此人身上。他反手觸及臣妾腰間,大概如此才知臣妾並非埋伏在此的禁軍,故不再起殺心。&rdo;秋白讀罷,殿中眾人只剩了低頭沉思的份兒,什麼也說不得‐‐方才泠姬那番猜測就讓人覺得甚為離奇,席蘭薇這番解釋更讓眾人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回不過神卻又覺得頗有道理,只得安靜聽著。&ldo;大人覺得可解釋得通麼?&rdo;秋白莞爾,略躬了躬身,替席蘭薇詢問楚宣的意思。☆、19 激辯&ldo;解釋得通。&rdo;楚宣略一點頭,眉宇間的沉穩不失兩分思量之意。方才被皇帝斥了兩句的泠姬目下仍是跪著,聽言不由得猛抬了頭,輕挑眉頭尖聲道:&ldo;楚大人別怪本宮多嘴。大人受命查這案子,總是謹慎些的好,如此聽了鳶才人幾句辯解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為她開脫,未免行事太急躁了……&rdo;&ldo;是行事急躁,還是受人之託?&rdo;慢悠悠的問話聽得席蘭薇一凜。側眸望去,當即心底輕笑不已:從前舊怨那麼多,她竟能出言幫泠姬說話?也真是為難了這杜氏……倒是可見目下杜氏恨自己更多些了。&ldo;都知道楚大人您和沈寧沈大人是遠親。&rdo;杜氏笑了一笑,續言道,&ldo;楚大人接手此案,只怕也是沈大人引薦的吧?哦……險些忘了,沈大人的夫人羋氏和鳶才人交好,莫不是想避嫌又想護上一把,便推了楚大人出來說這些話?&rdo;杜氏慢條斯理地說著,繞過了刺客一事,反直指席蘭薇與幾人的關係。扯是扯得遠了些,卻遠比泠姬方才胡亂猜測席蘭薇與刺客有不軌之事要可信得多了。一時殿中氣氛凝滯,宮人們屏了息、嬪妃們皆看向楚宣。皇帝和席蘭薇猶是神色無甚變化地靜默而坐,倒是越遼王霍禎一笑,拱手向皇帝打趣了一句:&ldo;先前倒是不知,皇兄的嬪妃們愈發愛猜事、愛說笑了。&rdo;席蘭薇眉心猛一跳。霍禎這話明顯是打圓場不假,在她聽來卻不能不彆扭‐‐上一世的事全是算計、從一開始就是算計,那麼既然並無真情,她現在已入了宮,他何必再假惺惺的裝腔作勢?若她能說話,即刻便要出言將霍禎嗆回去、不想他再接著往下說了。眼下卻沒什麼法子,只好聽著。霍禎的圓場卻只能&ldo;打&rdo;到此了,見皇帝輕緩而笑,剛欲再開口說下去,楚宣倒先他一步開了口,將霍禎接下來的話噎在了喉中。&ldo;臣既接手此案,就不怕旁人知道臣與沈大人是遠親。&rdo;楚宣的面色分明黯了兩分,沒打算在皇帝跟前掩飾這份不快。側目淡瞟了杜才人一眼,他又道,&ldo;陛下敢讓臣接手此案,也是任賢不避親‐‐若就此有人疑臣是因兄嫂之故想護席氏,是否也疑陛下有意護席氏故而用臣?&rdo;這話說得膽子忒大,但若要治罪,還絕不是他的錯。杜氏聽得神色一震,牙關緊咬著愣沒說出話來。楚宣復又側過頭去,視線下移,凝視在端坐在席的杜才人面上:&ldo;沈夫人羋氏與鳶才人交關係如何,就算人盡皆知,但與臣今日辦案無關。臣敢擔此任,自知不能辜負聖上囑託,一言一行皆經慎思,無袒護鳶才人之意。&rdo;語中微頓,楚宣將話語放緩了些,&ldo;但臣既辦著此案,便有權、有責憑自己所知判斷誰可疑、誰可信,這是臣職責所在,亦是禁軍都尉府職責所在。&rdo;一席話擲地有聲,始終沉然的面容上,輕啟的薄唇將一字字清晰無比地傳入眾人耳中。有理有據、底氣十足,生生聽得很多人都提上一口氣來、怔在位子上。口吻倏爾厲了兩分,楚宣的視線方從杜氏面上移開,冷言冷語地又續了一句:&ldo;無端猜忌,臣只解釋這一次。&rdo;又是良久的沉寂。隨著楚宣話音落下,皇帝的目光緩緩地從眾人面上劃過,好像在等下一個說話的人,卻是久久沒有回應。末了,皇帝徑自站起了身,在眾人未及回神間已行至大殿一半。跪了許久的泠姬可算回過了神,下意識還要再辯,有些阻擋的意思:&ldo;陛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