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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諾。&rdo;楚宣又一頜首,帶著沉吟踱了兩步,朗然道,&ldo;聽聞那刺客功夫極好,出入皇宮、收拾掉一干宮人不曾引起任何注意;在近百禁衛到達宣室殿後,仍輕輕巧巧地躍窗而出‐‐如此,此人恐非世家宗親所豢養的刺客,倒更像是江湖奇人。&rdo;&ldo;江湖奇人?&rdo;泠姬聽得不解、更不屑,&ldo;江湖奇人又如何?便是不殺席氏的理由了?&rdo;&ldo;泠姬娘娘莫急。&rdo;楚宣輕哂,續道,&ldo;江湖奇人雖有出手更狠辣的,但亦有許多決計不會傷老幼婦孺。按鳶才人方才所寫,她與那人過了數招,縱使發不出聲響,那人也有太多機會知她是個女子。&rdo;他回過頭望了一望席蘭薇,語中帶著些許思量,&ldo;若真如臣猜測這般,他不殺席氏,在情理之中,不需要鳶才人與他有甚瓜葛。&rdo;他始終說得小心,不止一次地強調只是猜測而已。結尾添的那一句辯解……旁人順著聽下來覺得合情合理,卻讓本就存疑的席蘭薇再度眉頭一皺。&ldo;大人覺得說得通?&rdo;泠姬自是對江湖之事一無所知,一時有點不得不信,還是強頂了一句,轉念一思,倒還真找到了破綻,&ldo;大人說那些個&lso;奇人&rso;不傷老幼婦孺,他刺鳶才人那一劍可是不輕‐‐若當真是不想傷,憑他的功夫,即便鳶才人與之動手,他防著便是了,何故一劍刺得那麼深?傷人卻不取其性命,倒更像是從前便相識、有舊怨又有舊情,想痛下殺手又到底不忍心。&rdo;眉眼帶笑,泠姬再度瞟向席蘭薇,半開玩笑的口氣很是明快,&ldo;該不是從前有什麼事,讓那刺客對才人你因愛生恨吧?在座的可也都知道,才人是長陽數得上的美人。&rdo;席蘭薇當即只覺得,這泠姬不去舞文弄墨寫寫戲文、反是入宮做了宮嬪,真是屈才了。眼下的情形卻不是單憑她的腹誹就能過去的,不知皇帝聽了這一席話是否也會生疑、會疑多少。席蘭薇低頭思量著,不僅想琢磨個說法堵她的嘴,也想讓自己想明白此事。那一劍……刺在左肩上,用了十足的勁力,當時便讓她覺得若是再往下幾寸,她便沒命了。而在她再度提劍、站立不穩倒向那人的時候,他卻忽然收了手……沉吟中手被一握。席蘭薇垂下眼簾,視線停在那溫熱有力的手上,隨即便聽得皇帝道:&ldo;泠姬歌喉甚美,只莫把歌中故事當了真。才人入宮時日是不長,但此前身在席府‐‐泠姬,你覺得席將軍不懂得如何教女麼?&rdo;一字字擲地有聲,不滿與責問並有,聽著又好像並不是著意袒護席蘭薇,只是表露了自己一直以來對席家的敬重。泠姬面色一白,伏地拜下去,謝罪道:&ldo;陛下恕罪。臣妾不敢說席將軍的不是,方才那猜測也確是不可信了些‐‐可即便如此,陛下便不覺得那刺客對鳶才人這般很是奇怪麼?&rdo;蘭薇側首看去,見霍祁仍是神色淡淡的,未因泠姬心急之下這頗有些不敬的反問之語顯露不快。睇視了伏地不起的泠姬片刻,他執盞抿了口茶,薄唇輕動,好像還認真品了一品,繼而從容不迫地回了三個字給泠姬:&ldo;不覺得。&rdo;就算對蘭薇尚且不算熟悉,這種猜疑他也並不信。語罷,殿中一冷。霍祁覺得如此問上去無益,便想吩咐眾人告退了。覺出身邊之人一顫,側首望去,卻是蘭薇提袖輕掩朱唇,略略一笑,放下手來,在他手掌心裡寫著:&ldo;臣妾有話說。臣妾寫出來,讓秋白替臣妾說了,可好?&rdo;顯是對於此事有要解釋的。皇帝點頭應允,等著她寫。席蘭薇寫罷一句便換一張紙、將寫好的那句遞與秋白,秋白也未有懼意,蘭薇怎麼寫的她便怎麼念,口齒清晰、不卑不亢,甚至讓眾人覺得……若是鳶才人能說話,現在大抵就是這個口氣。&ldo;謝楚大人點明,臣妾也有個大概的猜測,不知泠姬娘娘想聽與否?&rdo;泠姬微起抬頭,隱帶錯愕,木訥地點了點頭,正好接過席蘭薇下一張紙的秋白就又讀了下去:&ldo;在那刺客刺傷臣妾之前,並不知臣妾是女子。&rdo;眾人都一怔。再等下文,倒是半天也沒等到。席蘭薇奮筆疾書著,似乎寫了很長才遞給秋白,秋白沉了沉氣,朗聲讀出:&ldo;那日雖是十六、本該月圓,然卻是陰天,烏雲蔽日幾不見光。刺客入殿熄了殿中燈火,臣妾也僅是燈火熄前一剎瞧見那人身形。此後半點餘光也無,雖都在寢殿之中、過過幾招,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