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下她醒著，折枝還弄不走它們了……啞笑一聲，蘇妤傾身把它們攬了過來，看著縮在她懷裡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的子魚非魚，情不自禁地念叨了一句：&ldo;幹什麼這麼黏人？我這病如是好不了了，你們日後怎麼辦？&rdo;陡有一靜。蘇妤抬頭看見神色微滯的皇帝，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話。&ldo;陛下……&rdo;啞了一啞，蘇妤很是後悔。咬了咬嘴唇囁嚅道，&ldo;臣妾不是那個意思，隨口一說罷了……&rdo;&ldo;沒事。&rdo;皇帝扯起一笑，繼續喂她吃東西。待她用完晚膳，皇帝又陪她坐了好一會兒，才道：&ldo;朕還有些事，你先休息。&rdo;&ldo;嗯。&rdo;蘇妤點了點頭。躺好，子魚和非魚蹲在她兩邊，一起看著皇帝離開寢殿，接著對望了一眼，又望向蘇妤：&ldo;咯？&rdo;&ldo;……去吧。&rdo;蘇妤銜笑看著它們道。便見兩道白影躥出寢殿，緊緊跟著皇帝。宮正司的一眾人已在側殿等了許久，終於聽得宦官來傳，到正殿下拜，張氏親手將一隻檀木的托盤呈了上去：&ldo;陛下。&rdo;那托盤裡盛著東西，但用絲帛蓋著，皇帝瞟了一眼問她：&ldo;這是什麼？&rdo;&ldo;這……奴婢不敢說。&rdo;張氏垂眸道，&ldo;請陛下過目。&rdo;皇帝一疑，隨手揭開其上蓋的絲帛，一個人偶映入眼簾，定睛一瞧不禁勃然大怒。木盤與地面撞擊一響，宮人們掃了眼被皇帝打翻在地的木盤，立即跪地不敢言。&ldo;徐幽。&rdo;皇帝道。一字字說得咬牙切齒，如不是知道皇帝是為何發怒，徐幽必要覺得自己性命不保。上前一揖：&ldo;臣在。&rdo;&ldo;傳旨下去，妃葉氏，著廢其位，貶為庶人。&rdo;言及此，皇帝揮手命宮正司的人退了下去，又道，&ldo;命沈曄暗查葉家，著人即刻前往煜都舊宮，問太皇太后安好否。&rdo;最後這個人偶……皇帝聽得張氏說&ldo;不敢說&rdo;時，一瞬間以為是詛咒自己的。拿來一看，竟是太皇太后晏氏的八字。其罪當誅，其心可誅。蘇妤的病突然轉好了。病情再無反覆，過了不過五六日便痊癒。病了這麼久，虛弱自是難免，但幾位御醫、太醫診過後，確定其確實無恙了。賀蘭子珩強鬆了口氣，怔怔地看了瘦了一大圈的蘇妤良久，笑而一嘆：&ldo;無恙就好。&rdo;蘇妤苦笑：&ldo;區區風寒鬧了這麼久，臣妾太沒用。&rdo;&ldo;怎是你的錯……&rdo;賀蘭子珩又有一喟，終是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同她說了。蘇妤聽罷驚愕不已，訝住半天，才道：&ldo;那……太皇太后……可安麼？&rdo;&ldo;太皇太后無事。&rdo;皇帝淡笑，說著把手遞向了她，&ldo;出去走走？&rdo;&ldo;……好。&rdo;蘇妤抿笑下了榻。蘇妤在幾日後搬回了綺黎宮。頭一個來造訪的是嫻妃，嫻妃親手做了幾樣她愛吃的點心，笑而說道：&ldo;怎麼說姐姐才好？說是除了葉氏吧……姐姐又不過在成舒殿養著病，兩耳不聞窗外事；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呢，姐姐又一舉除了葉氏。&rdo;&ldo;兩耳不聞窗外事間除了個勁敵，不好麼？&rdo;蘇妤清淺一笑，取了塊點心出來吃著，又道，&ldo;葉氏被廢，葉家呢？&rdo;&ldo;不知。&rdo;嫻妃道，&ldo;不過這麼大的事，陛下表面不怪葉家，背地裡只怕也免不了要查的。&rdo;蘇妤頜首表示贊同。如是背地裡要查，這個時候，禁軍都尉府的人大約已經佈置下去了。就憑葉景秋從前那般找過沈曄的麻煩，沈曄不會讓葉家好過的。蘇妤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印證。在成舒殿伴駕的時候碰上沈曄前來求見，皇帝未叫她避，她便也沒有主動去避，有心想聽一聽沈曄的求見與葉家有關無關。沈曄片刻後入殿施禮，繼而遞上了奏章，拱手一句句沉穩道出。是葉闐煦的弟弟圈地之事，皇帝聽罷看罷，將奏章一合：&ldo;知道了。&rdo;如此這般的求見，在之後的幾日裡有過數次。弟弟圈地、姊妹大修陵寢、侄子強搶良家女為妾……種種罪行，有大有小。蘇妤認真地聽下去，似乎沒幾件是直接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