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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頁

書中那些行俠仗義的遊俠。月梨知道在大燕各處都有他們的影子,劫富濟貧、為民除害……今天見著個真身?&ldo;……遊俠?&rdo;那人聽得笑了,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想,&ldo;像麼?&rdo;&ldo;我……&rdo;月梨驚魂未定地磕磕巴巴說,&ldo;我不知道……&rdo;&ldo;哈……&rdo;那人忍不住笑出了聲,&ldo;不是遊俠。&rdo;對上月梨那求知慾很強的剪水雙瞳,他解釋道,&ldo;是禁軍都尉府的。&rdo;那天,那人換了條路送她回府。她得知他是禁軍都尉府的正七品總旗,名叫沈曄。本以為此事如此便該了了,次日晌午,管家卻來叩了她的門。月梨開啟門一看,兩個家丁捧著一大摞書。怔了一怔,聽得管家道:&ldo;方才有位公子送來的,說是小姐昨日忘在了外面。&rdo;忙叫侍女來接了,就是她昨日逛了一天一本本買下、卻拿來砸了人的那些書,三十二本,一本未少。月梨問管家:&ldo;他人呢?&rdo;管家回說:&ldo;說是還有事,先走了。&rdo;倒是個好人。月梨在次年的上巳節行了及笄禮。如此,離她嫁入太子府的時日更近了。被冊為太子正妃的蘇家小姐也在這天及笄,又恰好是清明與上巳碰上了同一天,月梨想問蘇妤行罷笄禮要不要同去踏青,蘇妤卻是要和太子一道出去。也罷,不打擾人家夫妻出行。於是自己紮了個風箏,帶著丫鬟乘著馬車出了門。大好的天氣,不能在家悶著。一路都心情大好,哼著小曲擺弄著手裡的風箏,揭開簾子看了看:已出城了。放下車簾,卻是沒過多久,馬車便停了。必定還沒到地方,月梨一怔,挑眉揚聲問:&ldo;怎麼了?&rdo;&ldo;小姐,有位公子要見您。&rdo;車伕在外回到。有位公子?月梨蹙起眉頭。此時與那次遇險已隔了很久,中間二人沒再見過面,是以月梨根本沒往沈曄那兒想。直至一塊腰牌遞了進來,月梨看了,當即目光一亮。掀開簾子,月梨盈盈一笑:&ldo;沈大人,多日不見。那些書……多謝了。&rdo;其實是該上門道謝的,但不知沈曄家在何處,跑去禁軍都尉府道謝又不像個樣子。&ldo;客氣了。&rdo;沈曄隨意一笑,&ldo;看著像是阮家的馬車,就猜是姑娘。&rdo;月梨眉眼一彎:&ldo;那大人猜對了。&rdo;清明最是個閒適的日子。雖素有掃墓祭祖的習俗在,但踏青亦是重要。少男少女在這一日大可無所顧忌地結伴而行,錦都周圍的小山上,在這一天常是充滿笑聲。沈曄原本就是想出來走走,沒想到碰上了月梨,索性一起散散步,她手裡又有個風箏,二人一起放著也開心。‐‐其實是沈曄管放、月梨管看。風箏已飛得很高,線軸上的線幾乎完全撒了出去。月梨費力地仰頭看著,笑容滿面。沈曄控制著線軸,時不時地低頭瞧她一眼,瞧了她幾次後便忍不住笑了:&ldo;不動手、光看還看得這麼高興?沒見過你這麼放風箏的。&rdo;&ldo;嘿……怎麼地?&rdo;月梨一聲悻笑,翻了翻眼睛道,&ldo;看著比旁人的飛得高,我就開心。&rdo;……那隻能說明你的線比較長。那日玩得盡興,看著風箏高高飛在天際、高得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白點,月梨一時連即將嫁入太子府的事也忘了。而讓真正戳進她心裡的,是在傍晚回錦都時,二人一同走下山坡,沈曄打量著她與半年之前不同的裝束,猶豫著問她:&ldo;姑娘及笄了?&rdo;&ldo;是。&rdo;月梨點點頭,&ldo;今天剛及笄。&rdo;接著,便聽得沈曄似在說玩笑話一般問她:&ldo;那我去提親可好?&rdo;隨意的口氣,只是沈曄自己清楚,這不是隨口一說。月梨聽得一驚,足下頓住:&ldo;啊?!&rdo;&ldo;我……&rdo;沈曄知道自己唐突了。他藉著職務之便,其實不止見過阮月梨一面,在街上時常能見到她,只是不曾去說過話,故而慢慢地把她擱進了心裡;可於阮月梨而言,他們確實只見過那一面。&ldo;沈大人。&rdo;月梨低下頭,不去看這個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男人,平靜地告訴他,&ldo;我早就定親了。&rdo;作者有話要說:差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