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月梨想了想，若當真能重活一世，她肯定想方設法在先帝賜婚前先和沈曄定親。這話她沒敢說出來，皇帝卻看得明白，輕有一笑，說了句聽似無關的話：&ldo;還多謝你在那些年裡護著阿妤。&rdo;她自然以為皇帝指的是他待蘇妤不好的那幾年，實際上，皇帝謝她的是上一世的那些年。若沒有她、沒有齊眉大長公主，蘇妤也許活不了那麼久，他就沒有這一世的機會。之後……皇帝好像真的沒再管這事，在竇家企圖行刺未果的時候，皇帝甚至還給了他們二人&ldo;交流感情&rdo;的機會。那天是月梨擅作主張騎馬離開行宮和蘇妤到了圍場，蘇妤滿心都在擔心皇帝，自然是進了主帳就沒出來。月梨也擔心，擔心皇帝更擔心沈曄，後來皇帝差人傳了話出來，讓月梨先去旁邊的帳篷歇著。依言去了，剛進了帳篷就看見沈曄。&ldo;……&rdo;月梨啞了，&ldo;大人怎麼在這兒？&rdo;沈曄更覺奇怪，理所當然地答道：&ldo;這是我的帳篷啊……&rdo;&ldo;……&rdo;總有些事，是月梨至死都不會知道的了。譬如蘇妤和皇帝都重活了一世的事。二人交了心後，很多事便看開了，所以蘇妤毫無顧忌地問沈曄：&ldo;我若能讓陛下放阿梨走，沈大人你敢帶她走麼？&rdo;沈曄聽得啞了半天‐‐勸皇帝放個嬪妃走？開玩笑麼？但看蘇妤信心滿滿的樣子，沈曄倒是心中答案分明：&ldo;若是真能，這指揮使的位子我不要了。&rdo;&ldo;……&rdo;蘇妤默了，蹙眉又道，&ldo;那不成，陛下還用得著大人呢……&rdo;還不忘替丈夫考慮考慮官員任用的問題，怎麼聽都不像說笑。&ldo;這個……&rdo;沈曄想了一想，&ldo;臣找個合適的人頂上？&rdo;蘇妤一點頭：&ldo;也算個法子。&rdo;是以在竇家的事落定之後，禁軍都尉府指揮使沈曄忽然辭官了。眾臣都覺得，皇帝必定不會答應。但皇帝看看沈曄寫了數頁的摺子，覺得真是心意已決，強留無用‐‐當然，沈曄是沒直接提及月梨的。準了。時隔幾日，蘇妤對皇帝說：&ldo;陛下放嫻妃走吧。&rdo;賀蘭子珩這才恍然大悟：&ldo;你們商量好了吧？&rdo;倒也無妨，他本也想成全了他們算了，蘇妤倒是比他速度快。錦都城外，兩匹馬換換並行著，沈曄時不時睇她一眼，笑問她：&ldo;一直覺得阮大人最是衷心……還真答應了？&rdo;答應他把她這天子宮嬪帶走了？&ldo;嘿，皇命難違不是？&rdo;月梨一笑，&ldo;你猜陛下那旨意怎麼下的？&rdo;&ldo;怎麼說的？&rdo;月梨長舒口氣，笑吟吟道：&ldo;&lso;後半輩子她愛怎麼過怎麼過，旁人不許多管&rso;‐‐真的，這是原話，聖旨上就這麼寫的。&rdo;&ldo;……&rdo;沈曄暗說皇帝下旨真是越來越隨意了。偏了偏頭，月梨問他：&ldo;可你說陛下要是後悔了怎麼辦？&rdo;&ldo;後悔？&rdo;沈曄一笑，&ldo;晚了。這回是&lso;送神容易請神難&rso;，想從我手裡搶人，他還真未必搶得過。&rdo;&ldo;呦呵。&rdo;月梨有意提高了聲，笑睇著他道，&ldo;口氣夠大，知不知道有句話叫&lso;普天之下莫非王土&rso;？&rdo;&ldo;知道。&rdo;沈曄無所謂地回說，&ldo;那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lso;光腳的不怕穿鞋的&rso;？&rdo;換言之，皇帝坐擁天下是不假，他現在只有月梨‐‐皇帝敢說一句讓月梨回宮去，他就拼了。&ldo;咱到底要去哪兒？&rdo;月梨問他。他們收拾東西就出了城，他壓根沒告訴她要去哪。&ldo;走江湖。&rdo;沈曄一笑，&ldo;你不是盼著這個麼？&rdo;&ldo;……哪有？&rdo;月梨矢口否認。&ldo;還說沒有？&rdo;沈曄一蹙眉頭，&ldo;你在家裡看了幾天書，全是關於遊俠的書，你當我不知道麼？&rdo;&ldo;……&rdo;禁軍都尉府查案的本事真不能小覷，月梨默了默，繼續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