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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喝了一小碗白粥就再也吃不下去,蘇妤看了看外頭的大朝會,覺得讓宮人這麼走來走去到底不合適,便暫未叫撤膳。坐在席上靜思早上的事,心中愈發的沒底。照理她早上的那些話已足夠過分了,雖則說前她並不知會有怎樣的後果‐‐因為她從前也沒機會多說話,但無論如何也不該是這樣的結果。皇帝的容忍未免也太多了些。垂首琢磨著,依稀記起昨晚自己咬他的那一口,確實是在驚恐中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咬得口中都有了血腥氣。這都能忍?思量中,蘇妤聽到正殿中有一聲微驚,有朝臣低沉問說:&ldo;陛下……您的手……?&rdo;短短一怔,蘇妤移步到了門邊,小心地往裡看去。賀蘭子珩剛執上奏章的手一頓,瞥了眼手上的白練,輕一笑說:&ldo;昨晚不小心傷了,楚大人不必在意。&rdo;看出楚弼面色陰沉眼底有疑,皇帝心知他今日必定心情不悅。除夕夜,楚氏被降了位份又禁了足,做父親的心裡難免不是滋味。卻未主動去提,兀自看著楚弼呈上來的那道奏摺。關於兵部在先前一年各項事務的稟奏罷了,他本也瞭解得差不多。何況……上輩子也看了一遍了。糙糙讀完,笑讚了一句不錯。卻見楚弼和竇寬互遞了個眼色,誰也沒說話地各自思索了一瞬,又互遞了個眼色。皇帝淡看著,微有一沉,道:&ldo;兩位大人,有什麼要說的,直言便是。&rdo;竇寬一噎。他一早就聽說了,除夕夜,皇帝也沒宿在長秋宮。如若竇綰是皇后,他便可名正言順地糾劾,可竇綰暫還不是。他不甘心歸不甘心,這話說了便是自討沒趣。想了一想,竇寬避開竇綰不提,只一揖稟道:&ldo;陛下,臣聽聞陛下除夕召蘇婕妤侍駕……&rdo;他儘量斟酌著言辭,每一句話都琢磨得謹慎有加。皇帝卻壓根沒給他多說的機會,微微一凜,冷道:&ldo;竇大人,朕後宮的事,不勞大人cao心。&rdo;端得是半點面子也不給。誠然,無後時,皇帝召哪個嬪妃不一樣?朝臣也確不該多言什麼,竇寬默了一默,沉穩續言道:&ldo;臣不敢妄議後宮中事,只是……蘇氏原為陛下嫡妻,如今為妾便已形同廢黜。佳節之時,陛下與一遭廢之人……&rdo;&ldo;竇大人。&rdo;皇帝語聲一厲,&ldo;妻也好、妾也罷,那是朕後宮的人,不勞大人cao心。&rdo;竇寬只覺九階之上有涔涔寒光投下,又聽皇帝續言道:&ldo;再者,大人也知蘇氏本是朕的嫡妻。先前的事大抵是冤枉了她,委屈了她兩年有餘,朕和她共度個除夕怎麼了?&rdo;&ldo;那……&rdo;竇寬想了一想,直言問道,&ldo;如若昔年之事當真有冤情,陛下可會立蘇氏為後?&rdo;元日大朝會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議論起後宮的事已是不妥,眼下竟有直接提到了立後,皇帝面色冷然,倒未直接給出答案,只是輕笑反問:&ldo;有何不可?&rdo;&ldo;陛下不可……&rdo;竇寬驀地跪倒,伏地一拜,稟報之聲有些顫意,&ldo;臣不該干涉陛下家事,但……靳傾已然起兵,陛下如若立蘇氏為後,豈不……&rdo;&ldo;靳傾起兵?&rdo;愕然發問的卻不是皇帝,而是一旁的大臣。殿中一陣騷動,賀蘭子珩神色一凌,聽竇寬繼續道:&ldo;臣本想等年後再提此事……但陛下既已有立後之意,臣便不敢再做耽擱……天下皆知婕妤蘇氏乃霍將軍之外孫女,霍將軍之夫人、蘇氏之外祖母朵頎乃靳傾公主。兩國交戰,陛下豈能立敵國之後為皇后……若立她為後,恐天下不服、前線將士有怨。&rdo;靳傾,已經數十年不曾與大燕動過兵了。大約就是從朵頎公主嫁給霍將軍那時便和睦了,霍將軍幫朵頎公主的父親弭平了族內叛亂,從此再無戰火。如今……倒是也沒什麼可著急的。兵來將擋,而立蘇妤為後的事,他本也知急不得。朝臣們神色各異,想知皇帝對戰事再起的反應,皇帝卻未說什麼、甚至一時沒做什麼安排,戰事與立後之事都就此擱下不提,繼續說別的事情。除卻這個小cha曲,元日大朝會進行得也算順利。隆重莊重,頗顯國威。散了朝,蘇妤在側殿裡看著皇帝從正門離去卻不好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