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驟凜,雪梨在他懷裡一搐,沒說完的話變成了:&ldo;你說了不怪我的!&rdo;他凝睇著她,攬住她的手微緊:&ldo;怎麼突然說這個?&rdo;雪梨一咬牙,繼續說完:&ldo;我特別喜歡你!所以你……你可不能把自己難受出毛病來,我還想以後可以多出去看看呢,你要是病了還有什麼意思!&rdo;這種情緒已經在他心頭積壓那麼久了,她是真的很怕他有朝一日會因為這個積鬱成疾。這種病一來真的如山倒啊!到時候再開解他都來不及了!她說完便緊張而認真地盯著他,他同樣眼都不眨地注視著她。須臾,他忽地噴笑出來,復又斂去笑容:&ldo;呆梨你在想什麼?&rdo;&ldo;我是認真的啊!&rdo;她往前爬爬,雙臂撐到他胸口上把他按成平躺,居高臨下地堅定道,&ldo;這不是你的錯,而且你改變不了這件事。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不想你太難受……&rdo;&ldo;好了好了。&rdo;他手在她後背上撫著,笑眼看向她,笑意之下也是認真,&ldo;我不會把自己逼出病的,世上還是開心的事多。&rdo;對他來說,最沉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下他身邊有她、有阿杳、有阿沅,還有她肚子裡沒生出來的另一個孩子,他早不覺得日子那麼沉悶了。倒還是多謝她這麼擔心他。他眼底笑意愈深,嘖了嘖嘴湊到她耳邊:&ldo;好久沒人叫我的名字了,你叫出來特別好聽。&rdo;&ldo;……&rdo;雪梨短怔之後雙頰全紅,一邊推他一邊一串明快低語,&ldo;謝昭,謝昭謝昭!謝昭謝昭謝昭!我喜歡你哦!特別喜歡你哦!&rdo;謝昭朗笑出聲,緊一擁她剛吻下去,門外驟一喊:&ldo;陛下!&rdo;是陳冀江的聲音?他皺眉轉過頭去,衝著緊闔的房門問:&ldo;什麼事?&rdo;&ldo;那個……&rdo;陳冀江的聲音又是賠笑又是顫抖,&ldo;臣就提醒一聲,阮娘子有著孕呢……&rdo;&ldo;滾!!!&rdo;謝昭忍無可忍地抄起枕頭就扔了過去,怒道,&ldo;她這都第二個孩子了!朕有數!要你管!&rdo;接著依稀能聽到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明顯是陳冀江小碎步溜了。謝昭咬牙切齒地回過身,一眼就看見旁邊的雪梨咬著嘴唇笑得渾身都顫了,眉眼彎成兩道漂亮的月牙。與他目光一觸,她雙手一拽旁邊的被子躲了起來,他倒一吸氣起身把她的腳從被底抓出來,伸手便撓。&ldo;我錯了!&rdo;雪梨躲起來就是怕他撓,但沒想到他會去抓腳,邊踹邊求饒,&ldo;奴家不敢了!公子你別……別!啊啊啊啊!&rdo;房門外,陳冀江連帶一眾宮人都狠狠地抽了口氣‐‐陛下您……您您您……此後平靜地過了三天。這三天裡,雪梨察覺到嚴御醫看她的神色總有點古怪,說話也總欲言又止。這弄得她心中惴惴,委婉地追問了幾次之後,嚴御醫老臉一紅,窘迫地撫了撫鬍鬚:&ldo;這個……臣聽陳大人說了些事情。雖然娘子您胎象穩固,但……但有孕之初,還是剋制為宜,畢竟……&rdo;嚴御醫一邊說一邊覺得說不下去。那天一大早的,陳冀江可是面色慘白地跟他描述晚上時屋裡的動靜來著,他一把年紀還沒聽完就嚇住了‐‐有孕兩個月,陛下把阮娘子折騰得直慘叫?這再穩的胎也得沒啊!而後他懸著一顆心來給她搭脈,可是吧……居然還是照舊很穩?嚴御醫就對這情況實在納悶了,是阮娘子有異於常人還是他資歷不夠深啊?他紅著老臉說完,雪梨的臉也紅透了。陳大人您瞎說什麼啊!她要怎麼跟嚴御醫解釋她沒跟皇帝體驗不該有的刺激?她那是被撓腳心慘叫的啊!不是他們想得那樣!然後嚴御醫就一臉沉肅地告退了,雪梨坐在榻邊心如死灰,覺得自己的形象毀得太徹底了。清涼殿。府邸裡收拾了三天,易氏終於進了行宮了。這也是沒辦法,彼時謝晗雖然對母親的病情很擔憂,但還是吩咐了一大串‐‐許多都是他邊趕路邊吩咐下來的,然後有人馬不停蹄地給傳回府來。易氏覺得自己都快把山腳下的七王別院搬進來了,被褥枕頭都是自己帶的不說,連c黃都被張康按謝晗的吩咐拆了一起運進來,就因為謝晗怕她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