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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諾。&rdo;惠妃點頭應下。皇帝稍一笑:&ldo;還有別的事?&rdo;&ldo;沒有了。&rdo;惠妃搖搖頭。&ldo;那朕先走了,你有事再來回話。&rdo;謝昭輕鬆地起了身,想了想,又讚了她一句&ldo;那道蝦做得不錯&rdo;,而後舉步往外走。剛走了步,謝昭陡覺身上一沉:&ldo;陛下……&rdo;他猛定住腳愕然低頭,惠妃的雙臂死死將他環住,兩手不住地顫著,卻又相互扣得緊緊的。謝昭覺得詫異極了:&ldo;惠妃你……&rdo;&ldo;陛下、陛下您能不能……&rdo;惠妃的側臉貼著他的後背,眼淚都快要掙出來了,才終於迫著自己把那句話說出來,&ldo;您今晚能不能留在柔嘉宮!&rdo;皇帝訝住,懵了一瞬之後當即有些心驚地去掰開她的手。&ldo;……陛下、陛下!&rdo;惠妃竭力地不肯松,卻到底拗不過他的力氣。他強脫開她的手後她還想去抓他的衣袖,剛一拽住,腳下卻一個趔趄跌跪下去。謝昭下意識地又一掙,驀地掃見她摔倒在那裡滿臉是淚,一時竟沒有勇氣去扶。他逃也似的奪出了門,強緩了幾口氣後,抬眸看向眼前一臉驚慌的宮人們。他狠命靜了靜神:&ldo;惠妃身體不適,早點服侍她休息。&rdo;☆、 賢惠?皇帝鐵青著臉一從柔嘉宮離開,宮人們就都安靜了。不論是御前的還是柔嘉宮的都一樣,半點聲響也不敢有,只能各自照舊做事。柔嘉宮外,皇帝上了御輦,道了句&ldo;去六格院&rdo;,陳冀江立即氣沉丹田悠長地喊了聲&ldo;起駕&rdo;,柔嘉宮前的宮道上很快就安靜了。清馨殿中,惠妃跌跪在地上,半天沒能回過神來。蘭心悅心一併上前扶她,她卻有些使不上力氣,勉強起了身,額上豆大的汗珠便滾落下來。蘭心見狀一驚:&ldo;夫人您的腿……&rdo;惠妃皺眉擺手:&ldo;沒事。&rdo;是那次被太后罰後留的病根,平常沒事,但到了陰雨天或者不小心再受了外力的時候就會痛。惠妃覺得習慣就好。&ldo;奴婢去請太醫!&rdo;悅心說著就要往外走,惠妃一抓她的手:&ldo;別去。&rdo;悅心怔住:&ldo;夫人?&rdo;惠妃緩了緩神,藉著二人的力氣一瘸一拐地挪到榻邊坐下,稍靜了一會兒,面上的血色恢復了些:&ldo;先等等吧。晚些時候……晚些時候去稟陛下一聲,便說我身體不適得厲害,若他得空,求他過來看看。&rdo;&ldo;夫人……&rdo;蘭心聽得眼眶一紅,哽咽著應下。惠妃便揮揮手讓她們都退下,疲憊又厭煩的樣子讓旁人勸都不敢勸。惠妃無助地倚在榻上,望著幔帳上的繡紋,第一次覺得後悔了。她從前也許不該總那麼規矩、又或許不該一直在他面前拉不下臉的。現在看來那多傻啊,她覺得她可以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守著柔嘉宮、守著惠妃夫人的位子,沒有什麼人敢欺負她,她這輩子就算過得都不開心,也至少什麼都不用愁。但她怎麼就忘了呢,他是皇帝,他手握著天下人的生死,她要守著的也並不該只是自己的富貴日子,還有全家的安危。她忽略了這件事情那麼久,現在劫數擺在眼前了,她沒有辦法了。惠妃想著想著便哭了,卻又不想讓守在外面的宮人知道,緊咬著被角哭得一點聲響也沒有。這是蝕骨的無助感,她除卻懊惱自己從前的做法之外似乎什麼也做不了。如果、如果她早一些意識到這一點,現下該是有機會的。但現在太晚了,她和他已經那麼遠了,客套得好像只有君臣關係,他又有了阮氏,她想留一留他的心就更難了。所以她那麼艱難地放下心底一直存著的清高,問了陳冀江許多關於阮氏的事宜,然後緊咬著牙關想學阮氏。阮氏手藝好,她便也去學做菜。這道說起來並不難的開邊蝦,她從早上練到下午,終於有了可以端上桌的水平。陳冀江說阮氏是會主動開口留皇帝的,她便也試著來……那是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親口說出的話啊!鼓足了滿心的勇氣才逼著自己說出來……但即便是這樣,也還是無濟於事。他甩開她就走了,惠妃猜他還是要去阮氏那裡,那才是他真正喜歡的人,他看阮氏什麼都好,就像是書裡寫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