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謝昭微一哂,她躺回去,抱住他的手又道:&ldo;陛下不用想著為我出氣,我自己能想開!再說,我本來也沒太給太后面子,她那麼給賞賜是為了讓眾人都明顯看出這種比較,我在易良媛說吉祥話之後還是就那麼一句,旁人同樣能看明白我的意思。這局我們頂多算扯平!&rdo;&ldo;呵。&rdo;謝昭好像地睇著她,&ldo;口氣不小啊!&rdo;&ldo;本來就……&rdo;雪梨一個&ldo;是&rdo;字尚未出口,就覺被抱在懷裡的他的手動了動,她登時雙頰泛紅:往哪兒摸!!!謝昭右手悠哉哉地又舀了一勺粥來吃,被她抱在懷裡的左手還在不老實‐‐這個不怪他!誰讓她主動抱他的!過了一會兒就感覺到雪梨使勁把他的手往外推了,謝昭低一笑,收了手將榻桌放到地上,回身便兜著她的腰將她摟起來,一口吻了下去。&ldo;……&rdo;雪梨怒瞪著他睜開,&ldo;我還沒盥洗!&rdo;&ldo;沒事,反正一會兒也得洗。&rdo;謝昭手在她胸前又一探,拽住齊胸裙的繫帶就扯開了。就勢放倒她又吻下去。雪梨賭氣地手上亂打,不經意間揮到了榻旁小案,一陣&ldo;嘩啦啦啦&rdo;。剛送來的銅錢蹦了一地,還有一部分落在了榻上。她伸手一摸就摸到身邊一枚枚硬涼,原有意要將銅錢都撥弄下去,偏他正好擁著她一翻身,雪梨一下就摸不到那些銅錢了。臥房外,徐世水悄悄地將房門闔緊了,轉身去給陳冀江奉茶。陳冀江神色有點得意:&ldo;怎麼樣?&rdo;徐世水堆笑讚歎:&ldo;師父妙算!一點事都沒有,陛下一句脾氣都沒發!還是師父您懂!&rdo;陳冀江被他誇得挺美,順口又問了句:&ldo;吃上了?&rdo;&ldo;這個……&rdo;徐世水心裡把話過了一遍,委婉地說,&ldo;陛下吃上梨了。&rdo;陳冀江:&ldo;……&rdo;這種事之前沒有過啊!除夕宮宴散得晚、天亮了還有元日大朝會,陛下向來這天都是抓緊時間睡覺,今兒怎麼就&ldo;吃上梨了&rdo;啊!陳冀江有點崩潰,手裡茶盞一放,站起身&ldo;咣&rdo;地一腳把徐世水踹出去了:&ldo;&lso;吃上梨了&rso;你還在這兒傻站著!還不快去尚寢局說一聲!&rdo;&ldo;哎……是是是!&rdo;徐世水幾個趔趄之後站穩腳,趕緊應話往外去。出了小院後走了好一段,他才將腳步放滿了些,在漫天星辰下走了一會兒,自顧自地笑出聲來。這事忒逗。打從陛下幸了阮娘子之後,去尚寢局傳話都簡單了。要擱從前,那得說&ldo;陛下去某某宮見了某氏&rdo;,基於哪個也不是寵妃,尚寢女官偶爾都不能及時反應過來這到底是誰,他們就還得提醒一下位份,然後才能記下來。如今方便了。尚寢局記起居注的時候,御前若說&ldo;陛下今兒獨寢&rdo;,那就是獨寢,沒二話。但若說&ldo;陛下今兒沒獨寢&rdo;……那就是召了阮娘子!也沒二話!尚寢局那邊也習以為常,早就不會追問&ldo;沒獨寢,那是召了誰啊?&rdo;。上上下下都懂的。?☆、 挑唆?雖然皇帝當晚就得知了長樂宮中的事,但雪梨與皇帝一起在城樓上看煙火的種種細節,則是翌日清晨才傳到後宮、傳進長樂宮的。是以這日的晨省,一眾嬪妃都戰戰兢兢,退到側邊席位上的惠妃連頭都不敢抬,只覺得太后翻看彤史時每一頁紙劃過的聲音,都刻薄無情地刮在自己心頭。其實皇帝的彤史和起居注,旁人都是無權翻閱的,唯太后和皇后可看,若無皇后則是執掌六宮的嬪妃有權翻看。但是目下,這每一頁裡究竟寫了什麼,滿座嬪妃實在是不用看都知道。從去年三月開始,這裡頭就再也沒出現過旁人的名字,哪怕是南巡的那幾個月。‐‐其實皇帝南巡迴來,惠妃也是立刻就向隨駕的司寢女官要了那幾個月的起居注的。因為知道阮氏有孕、又知道南巡途中免不了有地方官員獻上美女,惠妃便想看看都有誰得幸了,得趕緊在後宮安排個住處。然則卻並沒有。彼時惠妃看著起居注都傻眼了,因為那幾個月阮氏幾乎日日與皇帝同榻。彼時她還皺著眉頭訓斥隨去的女官說:&ldo;也不知道勸著!阮氏懷著孕,哪經得起那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