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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現在正合適,簡直為她量身打造。夏琋搭著腮,耐心地等老太太編完,才拿出手機,各種角度連拍了好幾張。她本身就是一頭如瀑的漆黑長髮,所以也襯得那幾條小辮格外鮮豔顯眼。挑出兩張笑得很真摯漂亮的,磨磨皮,加層濾鏡,夏琋就把它們上傳到微博,沒有加一個字,單純分享照片。夏琋想通了,再怎麼顧影自憐,對方可曾看你一眼?分了就是分了,分了就當死了。就這麼簡單。易臻自然看到了這條微博,這幾天,他照常工作,閒暇時,一有空就不斷留意重新整理夏琋的動態。見她在外旅遊散心,情緒還不錯,他一顆心也放下了一點。這兩天,他一直在思考他和夏琋的關係和發展。他們起於過火的開端,這段時間分開來冷卻一下,對彼此而言,未必是壞事。第二節課鈴響,易臻夾著教案,回到教室。帶上擴音麥,攤開書本,正要繼續授課,他就瞄見中間第二排靠走道的座位上,有個女生還在聚精會神玩手機。‐‐夏琋曾坐過的地方。易臻走下講臺,負手握書,徐步往那邊走,最終停在女生桌邊,沉聲問道:&ldo;你的課本在手機上?&rdo;全班鬨笑。女生臉漲得通紅,慌忙把手機推開,拽回教材翻至他講到的地方。易臻瞥了眼她還沒來得及按滅的手機螢幕,又問:&ldo;玩什麼呢。&rdo;他最近心情不暢,上課的嚴厲程度和為難學生的次數也與日俱增。女生支支吾吾:&ldo;就……手機遊戲,&rdo;而後吐了下舌頭,火速關黑螢幕。易臻似笑非笑:&ldo;你們這些小孩,就喜歡玩手機遊戲。&rdo;有男生瞎嚷嚷:&ldo;老師,難道你不玩嗎?&rdo;&ldo;當然不玩,&rdo;易臻從褲兜裡拿出手機,瞄了眼,不假思索回:&ldo;我手機裡從來不裝遊戲,唯一一個保衛蘿蔔3還是我女……&rdo;突然間,易臻怔塞,說不下去。學生們都以為他險些提起自己的私生活,因而有些羞赧和避諱地噤了聲,忍不住在下面揶揄地噓成一片:&ldo;喔‐‐&rdo;只有易臻自己清楚,這份突如其來的空白和打擊源於何處。夏琋在他精神之上的存在感、或者說存留感太強了,彷彿一個生動清晰、難以擺脫的影子,在一刻不停地跟著他動,跟著他走。某個瞬間,他竟然完全忘記了她已經離他而去的事實。可他驚覺回頭,他才意識到,他的身後,其實什麼都沒有了。一個禮拜後,在客棧不是吃就是睡的夏琋,容光煥發地回到了寧市。來接機的依然是江舟,他西裝革履,領帶打得一絲不苟,肯定是剛從單位趕過來的。青年極其自然地替夏琋拿包,夏琋也並未抗拒,好像他們已經成為一對相熟的愛侶。走在他身邊,夏琋調笑道:&ldo;江司機,你怎麼那麼聽我爸媽的話啊,叫你接送就接送。&rdo;江舟側頭看他,坦誠道:&ldo;沒有,我今天是自願過來的。&rdo;&ldo;是嗎?&rdo;夏琋嘴角的幅度揚得更大了:&ldo;那你算我的專車司機嗎,還是免費的專車司機。&rdo;大概沒想過上回見面還從始至終凍著一張臉的女孩,這次會熱情露骨的同他說出這樣一番曖昧話。江舟有些靦腆地笑了笑:&ldo;榮幸之至。&rdo;夏琋一邊走,一邊翻了翻自己手裡的大帆布包。她取出一隻方形的盒子,交給江舟:&ldo;喏,送你的,酬勞。&rdo;&ldo;什麼?&rdo;&ldo;大理木雕,&rdo;夏琋與他一道走出接機大廳,她一下子漫入日光裡,渾身肌膚白得通透:&ldo;我讓師傅刻了個你的名字。&rdo;&ldo;江舟兩個字?&rdo;&ldo;不是哦,&rdo;她眨眨眼:&ldo;是畫兒,江心一尾舟。&rdo;江舟好奇問:&ldo;你怎麼知道還會再見到我?&rdo;夏琋無辜臉:&ldo;難道不會嗎?&rdo;江舟再一次笑了,她說的對,當然會。坐回車上,江舟問她:&ldo;先吃午飯還是先送你回家?&rdo;&ldo;回家吧。&rdo;夏琋答著,外面風和日暄,與走時截然不同,恰如她的心情。回到熟悉的小區,日頭曈曈,一切恍然若夢。夏琋降下了車窗,挨在椅背上,偏過腦袋和江舟說:&ldo;你別停樓道口,把車停下面車庫吧,我在大理住宿的時候,和客棧老闆娘學了一手,今天請你在我那吃午飯。&rdo;江舟受寵若驚,握方向盤的手一時都有些輕抖,他連忙應下:&ldo;好啊,正好,也要幫你把行李提上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