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會的。&rdo;即使不衝著她這句話，夏琋也會全力維繫下去，別說十年，一世都可以。沉寂須臾，包間的門被人叩響。大概是服務員要加水，夏琋攏了攏情緒，說：&ldo;進來。&rdo;緊接著，她看到正對著門的陸清漪，露出訝然的表情。夏琋也跟著回頭望，推門進來的人，居然是易臻。他這麼早就到了？夏琋的心震顫起來，畢竟她剛才諷刺陸清漪說的話也相當刻薄尖利，很難聽。易臻在她身邊的沙發空處，自然地坐下，好像他們是默契到已成婚多年的尋常愛侶。見他面無異色，夏琋的氣勢一下子軟化下去，她側頭問易臻：&ldo;你都下班啦？&rdo;&ldo;嗯。&rdo;&ldo;吃過飯了嗎？&rdo;&ldo;沒有。&rdo;&ldo;餓嗎，我牛排才吃了兩口，剩下的都給你吃好了。&rdo;&ldo;不用。&rdo;他們倆，就這樣旁若無人地閒聊起來。易臻的出現，好像在空氣裡撒了把細碎的玻璃渣。夏琋沒辦法再自由發揮，陸清漪也是坐立不安，兩個女人都不知如何動彈，有些尷尬，但他好整以暇。易臻靜坐了一會，說：&ldo;米婭也要過來。&rdo;&ldo;啊？&rdo;夏琋問：&ldo;為什麼啊？&rdo;&ldo;剛才路上她打電話給我，聽說你們都在，也想過來，說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說。&rdo;&ldo;嗯。&rdo;夏琋若有所思點點頭。沉寂地等候了十分多鐘，米婭推開了門。這是夏琋第一次見她穿日常便裝，她剛補完課，身上還揹著雙肩包，風塵僕僕。&ldo;夏姐姐。&rdo;&ldo;易叔。&rdo;&ldo;清姨。&rdo;她挨個叫人，脆生生的，還是奶糖一樣的嗓音，禮貌得很。陸清漪一見到她，原先緊繃的臉色立刻鬆了下去，她招呼米婭坐在自己旁邊。米婭也笑眯眯的，雙眼月牙彎。&ldo;喝什麼嗎？&rdo;易臻問她。&ldo;不喝啦。&rdo;米婭推辭道。易臻還是譴人去加了杯芒果奶昔。&ldo;謝謝易叔。&rdo;她突如其來的客氣對白令在場的人都有些不適應。服務員很快把香甜的飲品端上來，米婭就著吸管，猛抿了兩口，回覆到神清氣慡的狀態，笑著問：&ldo;你們都不說話的嗎？&rdo;……全都目不轉睛看著她幹什麼……夏琋搭腮勾唇：&ldo;不知道說什麼啊。&rdo;&ldo;唔，&rdo;米婭拿開奶昔，燦然笑了笑：&ldo;那我先說啦？&rdo;&ldo;嗯。&rdo;&ldo;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rdo;米婭換上嚴肅的神情，似乎格外鄭重其事。&ldo;嗯。&rdo;易臻應著，驅使她繼續往下說。米婭咬了咬下唇，彷彿真的在做什麼相當慎重的抉擇，而後綻開一個更大的笑容：&ldo;我不想要接受任何領養了！&rdo;此言一出，幾個人都有點驚訝。反應最大的是陸清漪，她急匆匆去問少女：&ldo;為什麼突然這樣？&rdo;&ldo;就是不想了啊……我都快成年了。&rdo;感覺到陸清漪陡然生出的焦慮和薄怒，米婭嗓音不自覺地放弱。陸清漪扭頭看回易臻，氣洶洶質問他：&ldo;你逼她的？&rdo;易臻靠回椅背，冷冷看回去：&ldo;我沒有。&rdo;&ldo;不是易叔啊，真的不是易叔，&rdo;米婭苦著臉解釋個不停：&ldo;沒有任何人逼我啊，我只是覺得……沒必要了……&rdo;&ldo;那為什麼要這樣？&rdo;陸清漪追問：&ldo;等爺爺好了，我把你帶出國不好嗎？&rdo;&ldo;太麻煩了，&rdo;米婭死捏著桌緣，指尖的發白足以看出她的緊張：&ldo;本來法律就規定不能領養14週歲以上的，沒近親關係的小孩啊……真的太麻煩了……&rdo;陸清漪鮮見地急了起來：&ldo;當時不是商量好了嗎，等時間一到，我們就託人找關係幫你落戶，總有辦法的。&rdo;&ldo;噯，我真的不想了，現在這個情況多好啊，真的特別好。清姨，我更希望你和易叔能過好各自的生活，不要管我了，好嗎……我在福利院真的挺好的，張阿姨她對我很好，可我覺得我好像還是更適應福利院的生活呢……&rdo;&ldo;不行！&rdo;陸清漪想要打回她的所以念頭，她不能接受這個在她心目中很重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