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景勝勾著唇,拿高手機,給宋助理打了個電話。‐接近十點,於知樂回到家,換好鞋,抬手按了兩下燈,沒反應,屋裡還是一片漆黑。於知樂蹙眉,這時才注意到門板上,貼著一張小區停電通知。可能是下午貼的,晚上八點到明早六點,請住戶做好準備。於知樂把它撕下來,團了團,拋進了擦桌旁邊的垃圾桶裡。她轉身往裡走,從櫃子裡拿出一隻白蠟燭,擰開燃氣,把它點著。噼噼啪啪的輕響,燭光從燈芯躍出來,霎時照亮了這間逼仄的小屋。除了衛生間有間隔,其他地方几乎連在一塊,煤氣灶姑且作廚房,邊上的桌椅身負重任,兼職餐桌與書桌。c黃挨著牆,用個簾子一擋,就算臥室了。雖然一整天在外面,晚上才回來,這裡收拾得倒也算乾淨。牆上貼著幾張披頭士的海報,枕邊有書,一些陳舊的唱片被齊整擱置在c黃頭櫃的鐵絲框裡,c黃尾是一把吉他。於知樂懸平了蠟燭,往桌上滴油。一滴接一滴,她有點出神,瞄見桌角有一盒白萬,也不知道幾天前忘這的。把蠟燭按在還未乾涸的燭油上,讓它穩當當站牢,於知樂才鬆手,去夠那盒香菸。晃了晃,有敲在紙盒壁的輕響。於知樂開啟蓋子,就剩一根。她把它抽出來,一手撐著桌緣,一手把煙停在蠟燭上邊,靜靜地點。燭火搖曳,菸頭很快被引燃。一縷青煙嫋嫋起,有細細碎碎的紅光。手離開桌子,於知樂把煙夾在指間,吸了一口。深吸。又從唇心拿開,緩慢地撥出。桌上的手機亮了。於知樂斂目,是一條簡訊提醒。於知樂抖了抖煙,點開,又是一個陌生號碼,內容就一個字,&ldo;我&rdo;緊接著,又是接二連三的陌生號碼,往她手機裡面,紙片一樣地飛訊息。並且,每則簡訊裡,都只有一個漢字。從下至上,剛好可以連成一句話。&ldo;我&rdo;&ldo;有&rdo;&ldo;十&rdo;&ldo;個&rdo;&ldo;手&rdo;&ldo;機&rdo;不用腦子想都知道是誰,簡直了,於知樂閉了閉眼,不想理睬。沒過兩秒,又是新一輪&ldo;一字簡訊&rdo;轟炸。&ldo;有&rdo;&ldo;本&rdo;&ldo;事&rdo;&ldo;全&rdo;&ldo;部&rdo;&ldo;拉&rdo;&ldo;黑&rdo;&ldo;啊&rdo;於知樂:&ldo;……&rdo;不可理喻。於知樂不禁呵然一笑,自己都被這傻逼逗樂了。片刻,女人臉色回冷,夾著煙,給他回了條訊息:&ldo;無聊?&rdo;幾秒後,對面回:&ldo;嗯,無聊。&rdo;他還加了個顏文字,看起來很委屈的顏文字,●︿●彷彿在裝可憐,又好像在耍賤。☆、第五杯&ldo;嗯,無聊●︿●&rdo;看到這條回覆,於知樂直接按滅螢幕,把手機丟去了一邊。大腦結構不同的人,的確難以交流。於知樂把外套掛在椅背上,往衛生間走去。路上,她順手脫掉了套頭高領毛衣,毛衣裡面沒有內襯,女人皎白的上身,瞬間暴露到空氣裡。她的腰肢極細,走動間,黑色的文胸下邊,被暗與光,勾出了兩道鮮明的馬甲線。褪完衣服,於知樂開啟蓮蓬頭的水。手攤正下方等了會,水依然冰冷徹骨,須臾,於知樂自嘲一笑,她都忘了,今天停電,熱水器根本啟動不了。倒也沒在意,直接從旁邊的架子上擠洗髮液,衝了個冷水澡。淅淅瀝瀝。淅淅瀝瀝。與此同時。鐘山廣場某一間公寓的盥洗室裡。光裸的男人站在花灑下邊,一邊被洶湧的水迷得睜不開眼,一邊揚高了嗓門問外邊:&ldo;有人回簡訊嗎‐‐咳……咳咳……&rdo;不負所望地嗆進去不少洗澡水……&ldo;沒有‐‐!&rdo;坐在客廳沙發的宋助理,嚴肅而認真地掃了掃茶几上一字排開的嶄新7p,確認都是黑屏後,同樣高聲答道。儘管他也不是很懂這位祖宗,為什麼大半夜差遣他出門,讓他無論如何都得弄來十部手機和十張si卡,還要把卡全部cha好,確保每個手機都能夠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