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於知樂恍然明白,是他。昨晚的弱智。她幹代駕也有三年多了,所遇到的車主裡面,這種一看她是女人就見色起意言語騷擾動手動腳的醉漢還真不在少數。一般對付他們的方法也很簡單。不多話,就是打。效果當然也立竿見影。&ldo;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給你機會,好好跟我道個歉,說聲景哥哥我知錯了,指不定我心一軟就不跟你多計較……&rdo;對面還在喋喋不休,但於知樂壓根沒聽進去幾個字。她抿了抿唇,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不發一言,掛了電話。看他年紀尚小,也許心智未全,她昨晚對他已經比較客氣。於知樂把手機隨意擱到一旁,繼續專注蛋糕的包裝。手機又震了,在石英檯面上抖得驚天動地。沒過兩秒就再度打來,可見對方多麼的,氣急敗壞。把蛋糕完完全全推進紙盒子,於知樂探出手,再一次選擇,拒接。隔桌而立的張思甜頗為好奇,問:&ldo;誰啊?&rdo;於知樂垂著眼,輕描淡寫吐出三個字:&ldo;碰瓷的。&rdo;作者有話要說:多次被拒接的景三歲捶胸頓足:嗨呀老子好氣啊!!!!☆、第三杯景元大廈五十二層,偌大的落地窗後面,是景元集團高層會議的固定使用地點。年尾的股東大會,正在這裡召開。一望不見尾的紅木長桌邊,依次坐著西裝革履神情肅穆的中年人。董事長在頭一個,就著身後熒幕上的畫面,總結舊昔,展望來年。他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三件套的合身西服,將他襯得格外丰神俊朗。自家爺爺就在前方口若懸河指點江山,景勝卻極度心不在焉,左手握著手機,不斷在大腿上翻轉。他不時將螢幕按亮,飛快收回下巴,垂眸瞟上一眼。像極了班主任眼皮子底下把手機藏桌肚裡偷玩的高中生。沒來電。更沒簡訊。哎?按理說,距離他報上大名,已經過去快二十四個小時。那女的心這麼大,拒接就算了,也不去百度百度他景勝的名號?還是說,她已經搜尋過了,那滿屏嘩啦一下跳出來的鑲金身份詞條和華麗新聞報道,已經把她嚇得去辦緊急簽證手續,忙著往國外逃?光想想那個場景都很有趣。思及此,景勝忍不住挑唇,無聲地笑了兩下。呵。呵。如此走神,吸引了董事長的注意,遠遠叫他:&ldo;阿勝。&rdo;一時間,兩排老男人都齊刷刷衝他看過來。景勝耳根一動,飛快杵起腦袋瓜子,端正姿容:&ldo;爺爺,什麼事?&rdo;老人家捻了捻唇上白鬚,牽出嘴角笑紋:&ldo;你對陳坊那塊地有什麼看法?留著還是更替?&rdo;陳坊?景勝眨眼,反應兩秒,哦……就那個跟貧民窟一樣的鬼地方。陳坊是寧城西邊的一個古鎮,從民國延續迄今,逃過了戰時的炮火轟鳴,依舊留有當年的青磚餘韻。業內早有耳聞,景元曾經的競爭對手,遠達地產,先前就對陳坊虎視眈眈,畢竟在西區中心地帶,拿下它足以成為商業一霸。結果沒多久,拆遷上就出了問題,和那邊居民一直談不攏。拖了幾年,索性放棄。政府想往西郊開發的計劃也就此擱置。&ldo;拆啊,當然得拆,&rdo;景勝皺眉,故作認真分析狀:&ldo;早該拆了,那邊房子都不行了,不懂那些釘子戶老佔著不放幹什麼,想翻新發展成文化遺產商業街也不讓,再過幾年,東倒西歪砸到的也是他們。&rdo;對頭,景董頷首:&ldo;嗯,正好。我和你爸,還有你幾個叔叔商量了一下,準備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你去談,怎麼樣?&rdo;&ldo;……&rdo;老爺子的套路令人猝不及防,景勝有點僵硬。都是親爺爺,親叔,親爸,知道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專案全都一股腦塞給他。幹這行的都清楚,陳坊就是個燙手山芋,住戶腦子也是石頭做的,固執死板,毫無金錢觀,政府都難搞,更別說他們這群商人。快十年了,從別家扔來咱家,再從上一輩甩到這一輩,誰高興接這爛差事。怎麼樣?他能說老子不願意誰愛上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