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ldo;為什麼?&rdo;林有珩翹起了腿,一隻手搭在膝上,好整以暇:&ldo;為什麼和景勝分手,你當我八卦也好,我很想聽聽原因。&rdo;於知樂沉默。林有珩像是可以洞察人心:&ldo;於小姐,沒有人派我來問這些,我今天聯絡你,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大可以放心。只是我自己想問,我想對你有個更為深入的瞭解。&rdo;&ldo;我也不知道怎麼說。&rdo;於知樂回。林有珩揚眉,始終維持著春風拂面的態度:&ldo;你慢慢組織語言,我可以等。&rdo;&ldo;因為……&rdo;記憶穿堂風一般湧來,於知樂沒有讓她多等,她只想快點跳過有關景勝的一切:&ldo;我想要回自我。&rdo;於知樂抿抿唇:&ldo;景勝對我很好,這點毋庸置疑,但我並不認同這種好。&rdo;&ldo;我是獨立的個體,可他把我當一張白紙,完全空白的紙,很自以為是地畫著自己想要的圖案,塗上自己喜歡的顏料。&rdo;&ldo;他以為這些我也喜歡。&rdo;&ldo;其實我不是。&rdo;&ldo;說出來也好笑,我上次下定決心找你,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向景勝靠攏,想跟他以後,&rdo;說到這,於知樂自嘲地笑了笑:&ldo;後來,我發現我其實錯了,我和他各自的未來藍圖,除了會在一起,根本沒有重疊的部分。&rdo;女人輕輕呵了一口氣,眼光逐漸變得虛無渺遠:&ldo;這些年來,我受到了很多因素的牽制,有家庭,也有感情。當然,更多是我的家庭情況,其實說起來也不復雜,無非是世俗的東西在作怪,但也不好受就是了。&rdo;&ldo;如果非要當我是一張紙,那我之前二十多年的經歷,是在這張紙上潑了墨,塗了層灰水,陰森森的,很隨意,也不好看。&rdo;&ldo;所以,那個晚上,我和景勝吵架提分手的那一晚,我看著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把這張紙翻面,把筆握回自己手裡,重新給自己題字,&rdo;女人的眼裡,似能跳動出火光。她的聲音,那樣從容不迫,也那樣堅定不移:&ldo;也許那麼鮮豔華麗,五彩斑斕,但一筆一劃寫下的,都是我真正想要的人生。&rdo;☆、第五十六杯林有珩許久沒有開口, 只是深深端詳著於知樂。此刻的她,可真像一張翻面的白紙啊。她好像什麼都沒有了,親情,愛情, 但也好像什麼都不需要了。林有珩莞爾道:&ldo;看來你已經準備好。&rdo;於知樂恍然回神:&ldo;什麼?&rdo;林有珩又喝了口拿鐵:&ldo;我今天過來,是想告訴你一個訊息。&rdo;她放下腿,正襟危坐:&ldo;公司同意籤你了, 你的那些條件, 我們也接受, 你不用和嚴安組樂隊, 單獨出道。&rdo;於知樂的瞳孔, 隱隱浮出亮。在許多追夢年輕人的眼裡, 林有珩都見過這種不可抑制的光芒。但很快,這點亮又黯下去幾分。女孩的反應在林有珩意料之中,她一語道破:&ldo;你剛和景勝分手, 又簽約他家旗下的公司,對你來說, 是有些為難。&rdo;&ldo;所以, &rdo;林有珩看著她:&ldo;我剛才會問你那些問題。&rdo;&ldo;你心態豁達, 是我欣賞的那類人,&rdo;中年女人雙手交疊到桌上:&ldo;你剛才的話裡,我也聽出了一些你想要擺脫景勝控制的意思。但我必須說兩句,你去別的公司,其他地方,其實還是脫不開景元的勢力。每個行業輔車相依,不止是我們傳媒業。&rdo;林有珩一臉的感同身受:&ldo;我年輕時和你一樣,也是一個不被家裡重視的女孩子,我父母是老師,非常傳統,他們常說一句話,好女孩子去唱什麼歌啊!&rdo;&ldo;但我還是去了,&rdo;她笑笑:&ldo;雖然最後沒怎麼唱吧,但我創造了許多好聽的曲子,成就了不少優秀的歌手。&rdo;&ldo;所以我坐在這,完全有資格,也有資本說這些&lso;大話&rso;。&rdo;林有珩正視著面前這個,似曾相識的自己:&ldo;於知樂。&rdo;她第一次叫出她的全名,不再是那麼客氣的於小姐,也因而顯得更為親近:&ldo;你要實現自我,實現夢想,在哪都一樣,沒必要為了男人膈應這些。我大學時還拒絕過景緻成呢,現在不一樣在他手底下幹活,相處愉快。&rdo;似乎想到什麼,林有珩掩唇笑出聲:&ldo;哈,他們景家的基因太有趣了。景董事長的夫人,景勝他奶奶,也是個女歌星,戚鶯音,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