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癢,想把他當場暴打一頓。傅廷川黑著臉,問:&ldo;什麼事?&rdo;徐徹大概猜到剛剛發生了什麼,他哈著白氣解釋:&ldo;我日,我手機忘帶了!回來拿下手機!你看我都沒直接開密碼鎖,好歹還按了門鈴啊對不對!我去拿手機了!&rdo;傅廷川周身的慍怒他非常方,他飛快竄進書房,為了表達自己別無他心,他高舉&ldo;罪魁禍首&rdo;‐‐爪機,用超高頻率的小碎步逃離現場。徐徹走後,之前的事……也沒什麼興致在辦下去了。傅廷川回到廚房,收拾碗筷,放回了櫥櫃。姜窕站那,一動不動,一眨不眨看著他。她打量他太久了,傅廷川有些不自在,他回頭:&ldo;怎麼老看著我?&rdo;女人眼睛黑潤潤的,有白色的光點墜在裡面,她抿了抿唇,喊:&ldo;老公。&rdo;剛才被耽誤了,現在補給他好了。兩個人隔著一米遠,傅廷川原本繃著的陰沉臉,一時間全部瓦解,他唇角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應下來:&ldo;誒。&rdo;姜窕也笑起來,笑出了聲音,也露出了牙齒。她習慣性掩住嘴,像個剛換牙期的嬌俏小女孩兒。傅廷川關上櫃門,走過去,想擁抱她。卻被姜窕後退兩步閃開了。他疑惑:&ldo;怎麼?&rdo;姜窕警惕地打量他:&ldo;不敢讓你抱了。你自己說,你剛才到底想幹嘛?&rdo;傅廷川微眯起眼,恬不知恥答道:&ldo;徐徹說過的麼,讓你幹我。&rdo;翌日。姜窕回到酒店,她每天都按時跟劇組大巴去橫店,從未因為住遠了就有所懈怠和遲到。為趕拍攝進度,這個月,袁樣推掉許多其他活動,幾乎都在跟組監工。所以,每天都能見到師父,也不奇怪。姜窕今天來得很早,巴士上還沒什麼人。袁樣一個人坐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他看著外面,半邊臉被天光映得幾近透明。姜窕拎高化妝箱,坐去了他身邊。袁樣分了點目光回來,笑著打招呼:&ldo;早啊。&rdo;姜窕把箱子擱到腳邊,抬起頭看他:&ldo;早,你這幾天天天過來麼。&rdo;&ldo;我在等宣判啊。&rdo;袁樣輕鬆隨意地回著。姜窕知道他在指什麼,鼻尖發澀,她突然沒辦法說一個字。袁樣雙腿交疊,手搭在膝上:&ldo;心裡有結果了麼?&rdo;姜窕吸了吸鼻子,企圖把那些泫然逼退回去:&ldo;不是說給我一個月考慮嗎?&rdo;袁樣挑唇:&ldo;那總該有個傾向吧?&rdo;&ldo;我……也不清楚。&rdo;姜窕遲疑。袁樣哼笑一聲,似是毫不在意:&ldo;我就知道,昨天還義憤填膺地說死都不離開呢,今天就……我也不清楚。&rdo;他捏細了嗓門,像個爸爸在學小女兒說話一樣,賤兮兮的,卻充滿調皮的愛意。&ldo;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rdo;窗外有一簇鳥雀急促飛過,袁樣這樣感慨著:&ldo;不用一個月,你也能想清楚了吧。&rdo;生活中兩難的時刻太多了,姜窕絞著手指,想要爭辯:&ldo;師父,我還在想。&rdo;袁樣回頭,對上她眼睛:&ldo;我留不住你的,哪怕沒有其他外因,你們總要走,你,孫青,還有那些小學徒,早晚有一天會走。&rdo;&ldo;為什麼?&rdo;姜窕真的從未想過自己有離開工作室的一天。&ldo;除了狗血的要死的師生戀橋段,你見過有哪個學生和老師,最後永遠待在一起了,沒成為對手都是好事情,&rdo;袁樣手指拂在窗沿上:&ldo;化妝這東西,又不是武功招式,可以寫本固定的秘籍世代傳承下去,它不是特定的,一千個妝化妝師,一千種審美,我存在的唯一功效,只是幫你們提升技巧。比起跟著我依樣畫葫蘆,我寧願你們有個人風格。&rdo;姜窕:&ldo;……&rdo;袁樣接著說:&ldo;我二十六出師,比現在的你還年輕一歲,就把老爸過繼給我的房子賣了,打算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也就是現在的shape工作室,找門面房,裝修,招人,等團隊真正成型,我已經身無分文了。&rdo;他眼神縹緲,似是陷入了極深的回憶:&ldo;但那是我人生中,最愉快難忘的一段經歷。沒有苦盡甘來,沒有功成名就,但非常滿足,我還收穫了愛情,遇到了你……師孃……?&rdo;他頓住,斟酌著稱謂:&ldo;還是師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