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徹整理著被自己抓亂的頭毛,替傅廷川答了:&ldo;挺不錯的,不是那麼驚天動地的美,但文文弱弱的,小臉,面板白,手特別好看,老扎個馬尾,看著舒服……&rdo;陳路留心聽著,把煙捻進水裡,笑得玩味。傅廷川逐漸看向徐徹,忽然以一種難以名狀的意味在打量他。&ldo;你這樣看我幹嘛?我對你馬子沒興趣,客觀陳述而已,她真不是我喜歡的那口,白開水一樣,沒欲……&rdo;傅廷川猛地起身,嚇得徐徹趕忙閉嘴,縮腿擋臉的。良久,他意識對方沒有進一步行動後,才收起自己的自衛姿勢。傅廷川居高臨下看他:&ldo;電話。&rdo;徐徹:&ldo;什麼電話?&rdo;&ldo;給我。&rdo;&ldo;喔……好好好,給你給你。&rdo;徐老媽子恍悟,露出嫌棄的表情,開始不耐煩地翻看手機上的通訊簿。傅廷川長身玉立,看似耐心地等候著。可在徐徹唸叨完&ldo;發你簡訊啦&rdo;的下一刻,他拿起手機,當即離開原地。午間休息,姜窕照例吃飯。她隨意坐著,飯盒搭在腿上,手機就擱在靠自己最近的花圃邊緣。就這樣,一隻手扒拉著筷子,另一隻在刮螢幕。最近幾天她真是一逮到空閒就上微博,滿螢幕傅廷川的訊息,比較熱門的就是他的緋聞。漫山遍野的粉絲們嗚嗚哭喊,我不依我不聽他就是為了悼念海子,而各大八卦營銷號,也在繪聲繪色地訴說著傅廷川和童靜年在拍戲過程中的可能性發展,好像親眼所見一般。莫名愉悅,又莫名不快地看了一會,螢幕一黑,手機震動起來。姜窕瞄了眼,一個陌生號碼,來源地是北京。從未見過的電話號碼總是會讓人心生遲疑,萬一是那種騙話費的呢?她等待少刻,手機還在抖,對方似乎有持續要她接聽的意圖……很執著。難道是認識的人打來的?她上學期間人緣不錯,朋友也不少,畢業後各自奔赴四方,雖然有聯絡,但也不是日日夜夜煲電話粥恨不得什麼都告訴對方的那種,就君子之交淡如水,平日裡很少見面,偶爾有長假,才會吃個飯聊聊天,倒也默契如舊。姜窕放下飯盒,接通電話。&ldo;喂,您好,哪位?&rdo;她禮貌地說著。風淌過去,金色的銀杏葉子掉在她頭頂,她臉頰有斑駁的日光。那邊靜悄悄的,良久沒有出聲。&ldo;喂?您哪位?&rdo;老得不到回應,她有點焦躁地追問。依舊靜默。姜窕想掛電話了,但對面似是心有靈犀般,在她將要拿開手機的前一秒,答道:&ldo;是我。&rdo;姜窕愣住,太熟悉的聲線,低沉醇厚,經久長年貼在她心尖,一聽即可辨。他話音中帶有三分笑意,就好像……《達芬奇密碼》裡有這樣的形容,他的女學生們形容他的聲音是&ldo;耳朵的巧克力&rdo;,而這個人的聲音,對她來說,也是如此。陽光太虛幻,晃著人眼恍惚,姜窕突然不敢再說一個字,像是怕自己會醒。兩人間,好久沒說話,一直很靜謐。姜窕擱下飯盒,走到一旁。她變成一隻蜜獾,要偷偷躲起來,獨自品嚐甘飴。半晌,對面清了下喉嚨,似乎在刷存在:&ldo;咳。&rdo;姜窕抿著嘴,那些死命控制著的笑意,只能從眼睛裡流瀉出來,亮晶晶的。她故意問:&ldo;你是誰啊。&rdo;那邊語氣放低,像大提琴絃撩在人心上:&ldo;才幾天就不認識了?&rdo;姜窕單手捂著半邊臉,熱乎乎的:&ldo;喔……想起來了。&rdo;&ldo;在做什麼?&rdo;傅廷川問。姜窕抬眼,頭上是漫天的銀杏葉,將陽光割成無數個幾何圖案:&ldo;吃午飯,你呢。&rdo;男人話裡依舊含著笑:&ldo;打電話。&rdo;&ldo;噢……&rdo;姜窕故意平靜地應著,但那些扯長的尾音,早已暴露了她的心花怒放:&ldo;你回北京了?我看號碼是北京的。&rdo;&ldo;對。&rdo;&ldo;那打到這邊來,會不會很耗話費啊。&rdo;姜窕問。啊呀,他們之間還沒怎樣呢,她倒開始cao心起他的日常花銷了。傅廷川立在窗邊勾唇,平淡說:&ldo;沒事,剛接了個代言,手機永久續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