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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都快忘了他長什麼樣。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男人開始回想這個問題,好像是第一次找她談事的早上?那句暗示嚇到她了?也許小姑娘真只是隨意練手,卻被他那樣理解。對她而言,好像是有些孟浪了,像個心懷叵測的猥瑣大叔。思及此,陳灼也有些失笑後悔,但話已說出口,收不回,也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跟她解釋道歉,告訴她別在意。只是,暗戀這種情愫吧,越是壓抑,越容易反噬自我。仙貝每天被&ldo;他一定是發現了他估計為難的咬緊還要因為公事每天來應付我一定很心煩吧……&rdo;類似的腦內碎碎念折磨到抓狂。壞情緒帶來的連鎖反應就是,《奇邪》接連兩週的連載劇情,都很是放飛自我,導致留言區烏煙瘴氣。編輯圓圓在扣扣上聲淚俱下控訴:太太!你最近又在作什麼死?近水樓臺吸奶茶吸上頭走火入魔了?‐‐一個晚上,仙貝直著眼,面朝螢幕,手持感壓筆,機械動作一般給畫稿上色。突然,傳來兩下敲門聲。仙貝警覺回頭,瞳孔裡稍微有了點光。門外的人並無其他,陳灼的聲音:&ldo;是我,睡了嗎?&rdo;仙貝下意識對著空氣搖了兩下頭,儘管那人根本瞧不見。瞄了眼電腦螢幕,快十點了……他從未這麼晚來找過她噯……有什麼急事嗎?仙貝趕忙從椅子上跳下來,趿上拖鞋,跑過去開門。她慢吞吞從里拉著把手,本以為會陡得竄進來的很多光。仙貝提前眯起眼,整個人也愈發蜷低‐‐接觸外界前,一貫的防備姿態。只是,男人高大的身形,剛好罩在她面前。但仙貝縮手縮腳的動作並未成為多餘,有比客廳大燈還灼人還侵蝕的存在,那就是來人的目光。仙貝能清楚感覺到,就垂落在她頭髮,不動聲色,卻相當有力度。嗚,她頭皮都要燒起來了。快說明來意呀!找她什麼事?怎麼還不說話?速戰速決好嗎?仙貝焦灼無比,只能用餘光偷瞄了瞄她所能觸及的部位,猜測陳灼的意圖。手裡,沒東西。身上,家居服。腳面,是拖鞋。那麼,來找她幹什麼?就在她心裡無聲吶喊的下一秒,男人已經開了口,很直白的要求:&ldo;我們聊一會?&rdo;聊什麼啊。聊這段時間的事情嗎?他是不是看出什麼端倪了?要來給她個回答和說法。這個!死活不能承認!仙貝只能猛烈搖頭。&ldo;不想說嗎?&rdo;他又問。當下情景,任何提問式交流,在仙貝看來都是逼迫和壓力。只能點頭,只想逃回房間裡。五指死死勒緊,觸到了掌心的汗。陳灼還是給了她空隙:&ldo;我來說,你點頭或者搖頭,這樣可以嗎?&rdo;好,不用說話就輕鬆多了,接受這個提議,仙貝點頭。&ldo;我們住在一個房子裡……&rdo;點頭。&ldo;我這句話還沒說完。&rdo;&ldo;……&rdo;噢……點頭。&ldo;不可能完全像陌生人一樣,知道嗎?&rdo;點頭。&ldo;你對我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直接提,不好說就寫下來,像以前一樣,寫張小紙條給我。&rdo;點頭。&ldo;真的有意見啊?&rdo;詫異的語氣。搖頭,狂搖頭,如臨大敵。男人失笑:&ldo;沒有?&rdo;點了兩下腦袋。&ldo;真沒有麼,不用不好意思。&rdo;還是肯定的態度。&ldo;哎……&rdo;頭上方的人,忽然長呵一口氣:&ldo;能說出來就好了。&rdo;仙貝猛然一怔。明明那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如同重錘砸到她胸口和腦門。耳朵嗡嗡的,好半天,仙貝才緩過來。也是這個緩和,她才發現,自己的眼眶已經脹滿了淚水,鼻頭泛酸,喉嚨更是比以往任何一刻都鯁到不行。連張張嘴,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無能為力。仙貝甚至不敢揉眼睛,怕被男人發現她要哭,因為胸口急到絞痛。她連仰頭看他都做不到,更別說有資格讓他聽見,聽見自己心裡面,所有瘋狂而絕望叫囂著的,&ldo;我喜歡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