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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幾名巫師皆面顯驚意,嬴煥見狀也眉頭皺起:&ldo;阿追?&rdo;殷追不理睬,定住心神把餘下的四塊小石也翻過來,依次放好後,凝神去看。她提心吊膽擔心的事情並未出現,她完全沒有像上次一樣看不見也聽不到,畫面裡一切清晰,夏天的烈日、秋天的一片金黃都近在眼前……而後,好像是外面響了一聲悶雷。&ldo;啊!&rdo;阿追驀地驚叫,不由自主地向後閃避。嬴煥暗驚,當即伸手去扶。她感覺到後背被穩穩扶住,卻仍禁不住地想往後躲,投在占卜中的心神緩不過來,周遭畫面又都真實得很,她只能目不轉睛地死死盯著眼前的人與景,額上汗珠漫了一片!太可怕了!她便是料及會有邪術,也沒想到會這麼詭異!她只是在那一聲悶雷響起時稍分了一剎的神,再定睛看時,畫面中的每一張臉竟就變得都一樣!不同的衣冠服飾下,眉眼全都相同,臉色也都是同樣不正常的慘白。再仔細看,就連神情都如出一轍,無論是坐是站、是說話還是靜聽,都是同樣面無表情的樣子。一切全都死氣沉沉的,好像每個人都是行屍走ròu!加倍花了心神投在這場占卜裡的她自是嚇壞,又因太過專注無法及時抽離。周圍都是這殭屍一樣的人臉,旁邊正同她閒談的人發出笑聲,她循聲看去,那人臉上卻一點笑意也沒有,她頓覺彷彿沉在了一場恐怖異常的夢魘裡,心底直呼&ldo;快醒來&rdo;,眼前卻還是眼看著那人在面無表情地笑。&ldo;你……你……&rdo;阿追逐漸變得不受控制,原本面朝神像跪得恭敬的身子,在掙扎間扭得嬴煥都攏不住她。她只看著眼前的&ldo;行屍走ròu&rdo;正一步步向她走來,笑聲愈漸清晰,一聲又一聲隨著喉結滑動而出,又好似是從地獄裡漫出來的。&ldo;你……你誰!&rdo;她剋制不住地要嚇哭了,未作虧心事都怕極了這是鬼敲門。她齒間打著顫,眼見那人已近得離她只剩兩步遠,身上被箍得緊緊的卻又不知是什麼,絕望地掙扎無果後,猛地向後撞去!嬴煥不及躲閃,驀被撞得面門痠痛,痛出的眼淚頓時矇住雙眼。轉瞬間只覺懷中一鬆,他驚然定睛看去,胸口又被一撞。正打算轉身跑開躲避怪人的阿追也被撞得一懵,好在轉身間目光已徹底離開占卜石,周遭幻影逐漸消散,她面上的驚懼逐漸轉為尷尬的僵硬。旁邊幾個巫師早已驚得不敢吭聲,眼下見她好像回了神,稀里嘩啦地跪了一地,既不敢看戚王也不敢看她。戚王抬手一抹嘴角被撞出的血跡,眉頭皺起:&ldo;你還好?&rdo;候在外面院中的人靜等著,除卻兩位夫人和莊老丞相外,還有一眾下人。離得近的,方才聽到裡面有些許異動,正自疑惑,就聽戚王揚音叫了護衛進去。片刻工夫,進去聽命的護衛魚貫而出,又叫上更多的人疾步離開。隨後,便見戚王與殷追一同邁出門檻。戚王仍是平常慣有的神色,殷追的面色則有點泛白。她目光在院中眾人面上一劃,掠過姜曦時也未多停,心下斗轉星移般的盤算著,清楚目下只是自己聽雁遲說了幾句,嬴煥並不知道,也並無什麼證據證明是姜曦所為。眼見她似是有話要說,眾人都屏息靜等著。阿追垂首靜思了會兒,抬頭一笑。?☆、 解局?三月初五過後,月主廟一夜之間名聲大噪。朝麓城裡,百姓爭相敬獻香火,貴戚們更一擲千金奉上貢品,還有人高價買下左右兩側的民宅,又將原本的房屋推平、地契交予廟中巫者,以供月主廟擴建使用。同樣是一夜之間,阿追所住的藍鳧閣前門庭若市。緊閉的院門前官員齊聚,官位最高的莊丞相雖沒有露臉,往下的掌管各方事務的文官卻幾乎都到場了。人數眾多但並不怎麼吵鬧,只一個個都面色沉肅緊張,定力差些的更有惶意浮著。偶爾有人擦一把額上的汗珠,在初夏尚未轉熱的清風裡,便是不問也知只能是冷汗。雲琅帶著幾個宮女一道應付著,好在這些官員都很客氣,雖不得入門也並未為難她們,偶有一兩個非要一探殷追究竟情狀如何的,她們敷衍幾句也就過去了。只是暫無人有直接離開的意思。將近晌午時,雲琅終於有點煩躁起來,想了想,便著人多取了些軟席來供各位郎君落座,又備了好茶招待,交待昨日出事後剛從戚王身邊調過來的雲瑟在外盯著,自己就&ldo;躲&rdo;了回去。臥房裡,阿追正和蘇鸞研唇脂。日後這樣的盛大祭祀還會再有,宮宴時也需見人,總是清淡的妝容多少壓不住陣,濃重大氣些的妝品需要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