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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茶端進來,雁遲親手給她倒著茶,噙笑續說:&ldo;女郎得空不妨常去這些地方,頗有雅趣,好過閒在王宮裡悶著。也大可安心,這些地方雖是隨處開著,客人卻都身份不凡,閒雜人等是不會來的。&rdo;她口氣悠悠地細說著這些地方,隻字不提有甚要緊事。阿追一時便也不急,循著她的話同她閒談:&ldo;這樣大的產業,又這樣講究,想來東家也非凡類?&rdo;&ldo;自然。&rdo;雁遲抿了抿唇,&ldo;東家名喚稚南,原是皖國花魁,賺足了錢就自己來戚國置了番產業,倒也風生水起。&rdo;她笑瞧了阿追一眼:&ldo;皖國那地方你知道的,先前也沒什麼戰事,才子佳人頗多,黃金珠寶也多,在風花雪月的事上自然格外在行些。&rdo;雁遲的話到此一停,聽似與任何正事都沒有干係了。阿追心裡琢磨著門道,淺笑看她:&ldo;夫人想同我說的事,就是風花雪月?&rdo;雁遲吟吟笑意凝在唇畔:&ldo;女郎在弦國也是顯貴,想來多少清楚,除開紈絝子弟不談,大多王公貴族所謂的&lso;風花雪月&rso;,從不是簡簡單單的&lso;風花雪月&rso;。&rdo;阿追不予置評,接過她遞來的茶盞抿了一口,不耐略顯:&ldo;夫人說話很愛繞彎子?&rdo;&ldo;我只是拿不準女郎會不會信我。&rdo;阿追淺淺一滯:&ldo;這就要看夫人要說什麼事了。&rdo;她自問足夠乾脆,這話說明後,雁遲卻仍沉默了好一會兒,俄而豁然一笑:&ldo;也罷,但女郎可否先答應我‐‐如若女郎覺得不可信,也莫要告訴主上,免讓主上覺得我挑撥離間。&rdo;阿追輕哂:&ldo;夫人顧慮頗多。&rdo;&ldo;關乎前程,不顧慮不行。&rdo;雁遲口氣輕輕的,清亮的目光卻有力地凝睇著她。直至阿追頷首答應,她才舒氣地一笑,&ldo;如此便好。&rdo;二人各自小啜了一口茶,氣氛中平添三分肅然。雁遲說:&ldo;此番是天下盡起烽煙,戰局不同於往日。兄長出徵前,我心下擔心也多,便著人打聽到了班國一巨賈來戚國的時間,想見見他夫人,問一問班國兵力如何、於戚國而言會不會有兇險。&rdo;這是庸人自擾的擔憂,且就算打聽了,也並不能左右戰局。雁遲說著,自己也覺有些丟人,頓了頓才續道:&ldo;那日便約在了稚風館‐‐是這東家名下的一酒樓。臨離開時,意外地碰見個熟人。&rdo;阿追不禁追問:&ldo;誰?&rdo;雁遲仿若未聞地繼續說著:&ldo;我本想同她見個禮,但未及走近,卻見另一人先一步進了她在的那雅間。那人瞧著面生且是個男子,我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湊過去聽了一聽。&rdo;阿追抿笑頷首,雖覺得她前面鋪的話太多,倒也理解她不肯多惹事端的謹慎。雁遲舒了口氣:&ldo;結果倒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只是提及了女郎您這弦國國巫。當中還有什麼&lso;邪術&rso;、&lso;阻擾&rso;之類的話,我勉力聽也聽不太懂,只是聽著不似好事。&rdo;阿追的心&ldo;咯噔&rdo;一提:&ldo;邪術?&rdo;&ldo;是。&rdo;雁遲點頭,抬眸見她眼底大有追問之色,為難道,&ldo;具體的,我當真解釋不出了,只是覺得該告訴女郎一聲。如若真不是好事,女郎加些小心便是。&rdo;阿追又問:&ldo;可她為什麼會……&rdo;&ldo;女郎果是聰明人,我還怕女郎聽我方才的話,摸不出那人是誰。&rdo;雁遲輕垂的眼簾稍抬了抬,&ldo;那於女郎而言,原因是何便也不難猜。&rdo;阿追循循地吁了口氣。天下大局割為兩半,東榮是一邊,戚國在另一邊。那人本就是東榮送來的,愚忠之下仍想效忠於東榮天子,倒也不難理解。阿追靜了靜心,一壁打量雁遲一壁思忖斟酌。她與雁遲並不熟悉,前幾次見面都是在戚宮裡,除卻宴席上和嬴煥沾染邪術那兩回,二人正經說了幾句話外,其他時候不過碰面見個禮而已。她對雁遲的唯一印象,幾乎就是覺得這是位美人兒。眉目間一絲一縷盡透著柔美,精緻的妝容點綴著那份高貴。孤傲與溫婉盡在她身上,該是矛盾的兩種氣質,堪堪融作了令人賞心悅目的一體。但今天看上去又不太一樣。雁遲今日著了一襲淡青色的雙繞曲裾,粉黛也施得淺淡。這份淺淡雖則掩不去她的姿色,卻讓她顯得出塵,就連神色情緒都變得難尋起來。以至於阿追凝睇了她好一會兒,也無法從她的神情裡判斷這話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