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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仍是那般可怖:&ldo;說出你為何人辦事!說出你身在何處!或者,日日夜幕降臨、月主庇佑大地之時,你便夢魘四起,我的聲音會纏繞在你耳邊,我的容貌會取代你夢裡的每一張臉‐‐就如你對我施的邪術一樣!&rdo;&ldo;你……你……&rdo;屏風後傳來聲音,那人顯然嚇壞了,打了個顫才又道,&ldo;我不擾你了!你放過我!&rdo;&ldo;呵。&rdo;阿追一聲冷笑,伸手便推,屏風倒地間&ldo;咣&rdo;地一聲,一張驚恐的臉呈現眾人眼前。&ldo;不跟你廢話!&rdo;她的聲音猝不及防地恢復,頓時添了幾許少女賭氣的情緒。又冷哼一聲,她轉身看向後面還在發矇的一眾人:&ldo;殿下和各位郎君都認一認,這就是施邪術擾我的那人!此人必在朝麓城裡,認清楚了,準備著捉拿吧!&rdo;&ldo;你……&rdo;那人聽了她的話才知還有旁人能看見他,一愣後面色猙獰,牙關一咬猛衝向她!&ldo;阿追!&rdo;阿追眼見戚王顏色驟變,頃刻間已衝到她面前,他攬著她身形一轉將她護至身前,阿追心裡暗呼&ldo;不好&rdo;,衝著不遠處的巫師便喊:&ldo;折香!&rdo;那巫師早先得了她的交待,雖則也被眼前景象驚得傻眼也立刻回過了神,忙將神像前的香折斷,點燃的那一截丟入水盆。輕輕的一聲&ldo;呲&rdo;音,青煙飄散。一切幻影都如細紗般被風陡然吹散,正等身後一擊的嬴煥短怔間斷了思緒,再回神時,便覺懷裡的人掙著。他低頭看去,她正蹙眉瞪他:&ldo;放開我!&rdo;他方驚覺剛才那都是幻象,自己一急之下摟住了她這事卻是真的。當下趕緊放手,手足無措地想要解釋,她卻理也不多理,轉身就又往那正殿去,甩了他一道倩影。阿追背對著他,才得以連緩了好幾口氣,驚魂未定!剛才那都是幻象,但這幻象卻危機四伏。這是憑她一念與那邪巫連通的幻象,循理來說只有他二人能經歷同樣的過程,旁人借她的血看到也只是&ldo;看到&rdo;而已,實則置身事外。但若有人情緒大動,就會和她一樣真正全身心地處進這個幻象裡。而如若全身心地投進來,全神貫注間,一舉一動就全是真的。比如她想象她推倒那屏風,屏風便真的倒了‐‐而他若當時料定後面的巫師會傷到他,那傷就當真會出現在他身上。幸虧她反應快!阿追一邊自誇著,一邊邁進正殿的門檻,眼皮微抬:&ldo;關門。&rdo;兩旁的巫師趕忙將門關上。兩扇門相闔時的輕響一入耳,阿追霎時再撐不住,周身脫力!她足下發軟地跌跪在地,二人疾呼一聲&ldo;國巫&rdo;上前扶她,阿追剛張開口話還未出,胸中一湧猛地湧出口血來,頓時各樣的不適從四面八方橫衝直撞過來,撞得她頭暈心慌、四肢痠軟、頭皮發麻。好在事先備好了醫官。她這樣想著,便想撐身起來去找醫官,手上剛一用力,眼前驟然盡黑!☆、 相擁?隨著藍鳧閣的燈火再明,整個戚宮的燈光都漸次亮起。人人臉上都寫著惴惴,就算是打雜的宮人也難免為眼下的事竊竊私語起來,祈禱千萬別出什麼岔子。藍鳧閣在宮人與醫官、醫女的進進出出中熱鬧了好一陣,而後終於安靜下來,在燈火通明裡歸於寧靜。戚王神色緊繃,在榻邊靜立了會兒後坐下來,無心理會旁邊跪著不敢起身的醫官,只看著榻上仍在昏迷的人,腦中思緒迭起,又久久都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她現下的樣子安靜極了,與片刻前在月主廟中陰森又略顯癲狂的樣子判若兩人。她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躺著,躺在他的面前,嘴唇白得尋不到什麼血色,顯而易見的虛弱無力。如若不是那一呼一吸還算平穩,他當真要擔心她會不會在下一瞬就撒手人寰、玉殞香消了。嬴煥的心絃打了個顫,目光也有些無措地避了一避,而後又定下神再度看她,他忽地很想嘲她說:裝什麼柔弱。她並不是個柔弱的姑娘,即便她身姿纖瘦、面容也嬌俏,他也從不覺得該把她安上&ldo;柔弱&rdo;這兩個字。她總是強勢得很,那幾分傲氣在他這一國之王面前都不曾減緩過,時常下頜一抬甩他一臉冷意,半個臺階都不給他。在朝臣面前就更是如此,她很清楚怎麼維持住那種威儀,目光從不避人,但好像也不曾真正把誰放到眼裡去過,偶爾那麼飄飄忽忽地在誰面上劃那麼一瞬,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蔑然。他回想得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望著她又怔了須臾,想起問醫官:&ldo;究竟什麼時候能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