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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頭,馭馬而來的是戚王。正一怔,再往南看,那馬車也在眼前停住了,女子纖柔的手伸下來,而後搭著宮女的手一步步走來。正是雁遲。&ldo;主上。&rdo;雁遲行到戚王面前一福,笑吟吟的。戚王的聲色也都很溫存:&ldo;路上辛苦了,一切都好?&rdo;&ldo;嗯。&rdo;她輕輕地點點頭,賢淑溫良的樣子直讓阿追有點自卑。而後她抬頭望著戚王,又說:&ldo;一切都好,多謝主上差工匠去為小妹重修墓地。我又添了些自己喜歡的東西給她隨葬,她在那邊該會喜歡。&rdo;戚王抬手撫上她的額頭:&ldo;夫人有心,令妹自會知道。&rdo;畫面至此頓住,夕陽下的&ldo;美景&rdo;透著幾許別樣的溫馨。他生得那樣俊美,動容之下笑意殷殷地望著雁遲,雖沒有說什麼情話,卻每一句都透著關心;雁遲也抬頭笑望著她,眼中的感念與欣慰凝成一片溫柔,這溫柔只對他,與旁人無分毫關係。阿追一陣窒息,耳畔連響了兩聲&ldo;女郎?&rdo;,她才驀地回過神。她怔怔地看向雁遲,雁遲滿目不明,她也什麼都說不出來‐‐能說什麼呢?說她在夕陽下與戚王四目相對,是一對璧人,自己這個旁觀者看得心裡難受麼?阿追平心靜氣地笑了聲:&ldo;夫人放心去便是,路上不會出什麼事。夫人您會平平安安地回到朝麓城來,戚王殿下會親自出宮迎您……您在暉州的時候若想為您妹妹重修墓冢,直接稟給戚王殿下就是了,他肯盡心的。&rdo;她心下五味雜陳地說完,思緒就亂得打了團。一時好像應付不來任何事了,笑不出也哭不出,好像很難過、又好像覺得這一切都沒什麼錯。她便呆坐在那裡好久,半晌,抬起頭,雁遲已不在了。她甚至都不知雁遲是什麼時候告退離開的,更想不起自己有沒有盡地主之誼出言請她慢走。哀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在應付關於他的事上,真是愈發地不濟。秋風漸漸席捲的時候,大軍出征也快一年了。軍中半月前稟來糧糙不足的事,嬴煥便知是與皖國民間的抵抗有關,未亂陣腳,直接向弦國求助。弦國卻遲遲沒有回話,一封封急信猶如石沉大海。直至他親自致書弦公,才得到了迴音:&ldo;勞殿下送國巫殷氏歸弦,另送藥至。糧糙片刻即到。&rdo;信中的不客氣全無掩飾,嬴煥短怔一瞬後冷笑出聲。莊丞相沉默地思量了許久,聲音沉沉:&ldo;區區弦國不足以威脅主上。&rdo;嬴煥睇著鋪在案上的地圖未理這評說,自顧自道:&ldo;斷了糧糙是個麻煩,軍隊也該歇一歇了。皖國想讓我們止步,我們就姑且合他們的意。&rdo;丞相頷首贊同,嬴煥一哂,又說:&ldo;但要讓雁逸把褚公給我捉來。&rdo;&ldo;主上?!&rdo;丞相愕然,戚王的手指在地圖上敲了敲:&ldo;褚國已遷都蠡州,蠡州東邊是渙谷。&rdo;丞相仍有疑色,戚王眉頭輕挑:&ldo;渙谷易守難攻,佔地利。褚國現下兵力有限,更怕的必是我戚軍從南面直推而過。再者,要繞行渙谷於雁逸而言也是兜了個大圈子。&rdo;莊丞相恍悟:&ldo;主上是覺得,褚國拿定上將軍不會走渙谷、渙谷防守不足,反易攻下?&rdo;戚王點頭,正欲再細說,殿門驀地被撞開!君臣二人都一凜,胡滌跌跌撞撞地闖進來,伏地叩首間滿是慌張:&ldo;主、主上,出事了……&rdo;他急喘著氣,頭都不敢抬:&ldo;雁夫人……雁夫人在從暉州回來的路上遇了山匪,護衛拼死相護之下雖未傷及性命,但、但……&rdo;他磕磕巴巴地說不下去,戚王眉心狠跳:&ldo;什麼?&rdo;?☆、 傷情?一刻之後,戚宮之中人仰馬翻。聽聞此事的宮人都被驚住,在近前服侍的一個個心絃緊繃,無資格去近前服侍的也都禁不住出著冷汗,止不住地去打聽進展,不知還會有怎樣的變故。別院中,阿追也被驚得懵住,僵了良久,不可置通道:&ldo;不可能……我為她占卜的時候……&rdo;她為雁遲占卜時雖未見到途中的事情,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回到朝麓時的樣子‐‐如若半道出了這樣的事,最後那一幕自然無從談起。現下也確實讓那最後一幕&ldo;無從談起&rdo;了,雁遲是被快馬加鞭地寄送回王宮的,戚王沒有親自出宮去迎她,她也沒有行下馬車與戚王對視。雲琅抽著冷氣急問:&ldo;那現下如何了?醫官們怎麼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