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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只覺得自己不知自己是誰委實可怕,今日才忽地意識到,真正可怕的在於周圍的人也不知她是誰,所以才會有覃珀這樣一出,她險些就被騙走了。而這樣的事未必沒有下一回,阿追皺著眉頭想著,若是能等她記起些事情再想尋親的事就好了,至少能避免今日這般的險情,只是……不好平白這樣麻煩戚王。阿追直想得躺不住,俄而煩躁地坐起來,抱著膝蓋繼續琢磨。待得雲琅煎好藥送來給她服下後,阿追便不想再多此處多耽誤工夫。&ldo;我有些事,要見戚王殿下。&rdo;她打簾就往外去,雲琅並不攔,只隨她同去。去書房的路她也識得了,到院門口時讓宦侍稟了一聲,很快就被請了進去。戚王見她來,舒了舒身,雙手閒散地放到案上:&ldo;覃珀的事我問清了,確不是女郎的家人,是一夥勢力不小的人販,趁著亂世,四處坑害慣了。與東榮皇室……&rdo;他禁不住一聲蔑笑,&ldo;倒算是有點關係。&rdo;繼而又含歉道:&ldo;是我大意,讓女郎受驚了,這幾人我會按律問罪。&rdo;他只道她是急著來問結果的。阿追猶有些白的嘴唇抿了抿,道:&ldo;那這尋親的事……可否不要太急?&rdo;戚王淺怔,當她是因為這番險事而對他有些怨氣,倒也未覺不快,頷首而笑:&ldo;是不該太急。女郎仍先回那別院安心住下吧,再有人尋來,我必先替女郎查問清楚。&rdo;阿追下一語卻是:&ldo;戚王殿下可否為我尋個差事?&rdo;&ldo;差事?&rdo;戚王顯一怔,阿追點頭:&ldo;是。我想……若可以,我便在戚國留一陣子,待得自己能想起些事再做尋親的打算。這般下去,我總不好白吃白住,一來自己過意不去,二來時日久了殿下大約也難免覺得我太添麻煩。&rdo;人麼,心裡總是有計較的,這是人之常情。若是個有些交情的,幫幫忙許還覺得理所當然,但像她這樣從前與戚王並無半點交情的託人幫這麼大的忙、自己卻日日什麼也不做,日子長了總歸不好。到時候戚王雖也未必有甚格外的厭煩表露出來,可對為她尋親的事大抵也難上心,這對她是個後患。阿追平平緩緩地說著,見戚王皺眉,忙又續說:&ldo;我並無覺得殿下小氣的意思,只是既是亂世,殿下要cao勞的事必已很多,再有我這樣一個忘了九成世事的人來額外添亂,任誰都會覺得煩的。殿下讓我自食其力些於誰都好,讀書寫字我會、洗衣fèng補我也做得,如是需要檯面上的禮數的事……我也可現學!&rdo;她說得誠懇至極,一雙雪亮的水眸裡期盼滿滿。戚王心下一動,說不清什麼由頭,一句&ldo;等尋到親讓你家人還錢&rdo;的話竟無端咽回。怔了怔,他松下笑來:&ldo;王宮裡缺個侍衛首領。&rdo;阿追大驚:&ldo;哪有女子當侍衛首領的?&rdo;拳腳功夫她也當真不會啊!&ldo;揮刀就砍自己,女郎必鎮得住手下!&rdo;戚王笑侃道。見她雙頰驟紅,心頭竟掃過一縷得意,轉而又忙收了這番調侃,認真思量後緩緩道,&ldo;謀士也需,女郎試試這個?&rdo;阿追一時只道他還在說笑,見不像,更是不解皺眉:&ldo;又哪有女子當謀士的?&rdo;&ldo;謀士重在&lso;謀&rso;,與男女何干?&rdo;戚王朗朗笑說,復又定定地看著她,&ldo;我十四歲即位,在位七年,自問看人還有幾分功夫,只看女郎敢不敢做。&rdo;&ldo;我……&rdo;阿追其實底氣全無。她一個連自己記不得、更不知天下格局的人,當什麼謀士啊?可要謀差事這話偏是她自己說的,眼下總不能戚王尋了事給她、明言他看人&ldo;有幾分功夫&rdo;之後,她又反說&ldo;我不幹&rdo;。心裡矛盾了好半晌,硬著頭皮點了頭:&ldo;我……我試試看。&rdo;&ldo;嗯。&rdo;戚王點頭淡淡,旋即吩咐雲琅送阿追回別院去,交待雲琅好好照顧她,待得傷好了再說謀士的事不遲。阿追鬆一口氣,向戚王施了個萬福就從書房離開了。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嬴煥的目光由在門處定了許久。少頃,他將手緩緩從桌上挪開,露出原蓋在袖下寫滿字的帛,一字字地又讀了一遍,神色間的陰晴轉了幾番。弦國國君親筆信,意在尋人。殷氏女,年十七歲。☆、 驚夢?阿追養著傷,恰好避開了朝中對於&ldo;女子任謀士&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