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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雁逸為何此時會問這個,阿追問他,他說了個大概,她一時也有點懵,而後還是覺得:&ldo;不會吧……&rdo;雖然各國一直都有卜尹占卜國運兇吉,但其實各國對於巫師的重視還是不同的。其中弦國依賴於她,戚國有個被壓制多年的烏村,算是在巫師的記載上都比較強的兩處,其餘各國……一直也沒聽說有類似的能人啊?總不能她走到哪兒,哪兒就冒出個巫師來跟她抗衡,諸侯紛爭其實是他們巫師鬥法?阿追揶揄到這兒&ldo;撲哧&rdo;笑出來,見雁逸一臉茫然,忙擺手道:&ldo;無事無事……&rdo;她便翻身下了榻,開啟自己的衣箱翻了翻,將占卜石找了出來。雁逸在身後問:&ldo;對方有沒有巫師也能卜出來?&rdo;&ldo;……不,不是。&rdo;阿追蓋上箱蓋,直接在箱上鋪開氈佈擺開石頭,&ldo;我來試試能不能在占卜時看到對方商議的場面,不一定能看到他們有什麼能人,但總能知道他們下一戰大抵要怎麼打。&rdo;然後她又問:&ldo;下一戰是什麼時候?&rdo;&ldo;主上明早下戰書。&rdo;雁逸道。夜色沉沉,籠罩在黑幕下的軍營歸於沉寂,戚王的主帳裡再無旁人,一方色澤已有些顯舊的竹簡鋪在案上,娟秀的字跡也已尋不出墨香。竹簡上措辭凌亂,東一句西一句地扯來扯去,車軲轆話來回轉了許多圈,其實就是想問他是不是安好、會不會有險事?這是他上一次帶兵親征時收到的信,準確些說,收到她這封充滿擔憂的信時,其實還沒開戰呢。嬴煥禁不住笑了一聲,轉而又嘆息,那已經是許久之前了。然則再細想想,其實又只過了一年多而已。&ldo;主上,上將軍求見。&rdo;外面的稟話打斷了他的思路,戚王應了一聲:&ldo;請。&rdo;他將案上的竹簡小心地捲起、收入長匣,雁逸入帳抱拳:&ldo;主上。&rdo;嬴煥的目光定在雁逸身後兩個護衛捧著的兩堆竹簡上:&ldo;這是什麼?&rdo;雁逸面色一派平靜:&ldo;臣知下一戰如何打了。&rdo;☆、 前線?嬴煥微一愣,心底滋味難辨。數年來,他與雁逸亦君臣亦摯友,昔日共把酒決意問鼎天下的熱血,再無第三人能懂。幾月前的那一遭,是數年來的第一次不和。但那次不和鬧得太大了。雁逸險些丟了性命,於嬴煥而言也是始料未及。然則事已至此,他去解釋非他本意也顯得虛偽可笑,就只得一併避著那一遭不提。而後,嬴煥感激雁逸的不計前嫌,卻也知道有些東西到底變了味,無可逆轉。譬如雁逸從前若當面議事,素來都是口述即可,從來不會這般寫下來。寫下來的東西固然看上去更正規,然則當面說的話仍歸於書面,便難免顯得生疏。嬴煥黯然點頭,示意那兩個護衛將竹簡都放下,頷首道:&ldo;孟哲君辛苦。時辰不早了,孟哲君先回去歇息吧。待我看完,明早再議。&rdo;雁逸也不推辭,抱拳說:&ldo;其中有些安排涉及軍隊調整,主上若覺可行,不妨直接下令。臣告退。&rdo;戚王&ldo;嗯&rdo;了一聲,雁逸撤了半步後似忽地又想起什麼:&ldo;主上……&rdo;戚王抬眼看向他。雁逸略有遲疑,轉而道:&ldo;此戰若贏了,主上可否應臣一事?&rdo;&ldo;什麼事?&rdo;&ldo;臣暫不能說。&rdo;雁逸聲色平靜,&ldo;臣斗膽請主上先給答覆。若輸,臣不再提;若贏,便請主上信守承諾。&rdo;嬴煥挑眉,睇視了他一會兒,淡聲笑道:&ldo;你不能要求我許你娶阿追。&rdo;&ldo;阿追&rdo;這個名字頭一回被明明白白地提到二人間,雁逸一滯。戚王垂眸掩住情緒:&ldo;除非……她自己也願意,否則我不能應你這要求。&rdo;他無聲地長嘆,話音也低了下去,&ldo;我也不該逼她做她不肯做的事情的。&rdo;雁逸抑住心驚,默了須臾,才道:&ldo;臣不會強娶國巫。&rdo;戚王眸色微凝:&ldo;那是別的事?&rdo;雁逸點頭。&ldo;那待我看完你呈來的東西吧。且看看你的法子能用上多少,我再決定是否冒險應你。&rdo;戚王的語氣彷彿突然輕快了些,&ldo;明日一早我給你答覆。&rdo;雁逸便告了退,主帳中再度變得悄無聲息。長夜寂寂,嬴煥卻覺周圍聒噪得讓他靜不下心。雁逸方才提出那要求的剎那,讓他覺得心驚ròu跳。他下意識地出言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