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追點頭:&ldo;不錯。&rdo;&ldo;就連你小時候夢到父母遭難,也是事情還沒發生時。&rdo;姜懷又說。阿追不知他為何提及此事,仍點了頭。姜懷短促地緩了一息:&ldo;所以你這個夢許非預兆。&rdo;他握住她的手,神色擔憂地道,&ldo;你的恨意與旁人不同……你恨戚王殿下所以遷怒旁人無妨,但雁夫人……&rdo;姜懷嘆息著說:&ldo;上將軍救過你的命。&rdo;阿追驀地將手從他手裡抽了出來。她不可置信地望著他,覺得他的話不可理喻:&ldo;你覺得我是為報復戚王所以要除掉他身邊的人,在扯謊騙你們?!&rdo;&ldo;我並不覺得你在扯謊騙人。&rdo;姜懷垂眸道,&ldo;可有些事非你能左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既然連殺戚王都想過……&rdo;那為了除掉他身邊的人做個夢,又有什麼奇怪?阿追忽地渾身都冷了。起初,她瞪著姜懷,惱怒於他居然對她有這樣的懷疑。慢慢的,她竟有些撐不住這種惱怒……姜懷的話讓她不由自主地懷疑起自己了,她居然剋制不住地在想,他的這番話是不是真的?巫師有許多與常人相比堪稱&ldo;異類&rdo;的地方,比如他們會走火入魔、比如他們死後的葬禮……而她,是已在心智上變成了個&ldo;異類&rdo;了嗎?她因為先前對嬴煥的怨氣,已經變得喪心病狂,在他們眼裡就像個怪物一樣??☆、 常情?&ldo;你當真這樣認為?&rdo;阿追心緒難言地望著姜懷,期待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但姜懷卻只是神色平淡又毫無退縮地回視著她,一言不發地就這樣對視著。阿追不可置信地凝視著他,覺得這件事變得十分滑稽。在來這裡之前,她與戚王同走了一路都未提隻字,為的不過是有姜懷在,可以多一個幫她的人。哪怕這是戚王后宮的事,他一個外人不能cha手,也至少可以逼戚王縱使不信,也先將事情壓住。然而事到眼前,明明白白&ldo;不信&rdo;她的,竟不是戚王,而是姜懷。更可笑的,是竟然連她自己也不確信這些想法對不對了。連她自己都在想,這是不是因為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愛恨才會如此。阿追深吸了口氣:&ldo;那就當我沒說吧,反正戚王殿下也在查。&rdo;她緩了緩心神,衝著姜懷露了個微笑:&ldo;懷哥哥你擔心的事,我會注意的,不會做不該做的事情。但也請你體諒我一些,在戚王殿下查清此事原委之前,我不能回弦國去。&rdo;&ldo;你非要……&rdo;阿追搶了白:&ldo;就算不是雁夫人,弦國也還有其他的戚國重臣在,我想避一避。&rdo;姜懷皺起眉頭,阿追同樣皺眉,她再無心多做應付,懨懨地起身道:&ldo;你們商量便是。反正我安然無恙,你們也看見了。&rdo;她看向蘇洌:&ldo;多謝公子帶兩萬騎兵來救我,也帶回去吧,代我向阿婭女王和鈴朵還有銜雪問個好。&rdo;她言罷半分都不想再在這裡多做停留,頷頷首,轉身便走了。方才始終噙著笑的蘇洌驟然沉下臉來:&ldo;阿追!&rdo;阿追沒有停,他驀地騰身站起,向戚王一揖:&ldo;在下求殿下件事。&rdo;她聽到蘇洌說:&ldo;請殿下准許兩萬騎兵駐紮朝麓城外,若再有險事,讓他們護國巫去南束。&rdo;阿追腳下稍一頓,偏頭去看,蘇洌略有些急切:&ldo;如若真是雁夫人呢?弦公認為不是、殿下許也認為不是,但萬一是呢!&rdo;&ldo;殿下您若不肯,在下只得先行帶阿追去南束暫避。&rdo;蘇洌字字擲地有聲。&ldo;……公子!&rdo;姜懷鎖著眉欲勸,蘇洌反一喝:&ldo;我不知弦公聽說了怎樣的緣故、又有多少把握斷定阿追的話是假的,我只想知道,萬一是真的呢?&rdo;姜懷強定了口氣,正理著思緒欲繼續解釋,驟聞背後腳步聲響起,三人定睛,便見阿追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阿追邊向青鸞宮跑著邊抹了把眼淚。在蘇洌無所謂真假卻仍想為她添一道保護的情狀下,姜懷的不信任被襯得更加分明。她愈聽愈不知該如何怎樣面對那種質疑,更不由自主地在想,如若她氣急之下衝動地固執己見,引得戚王想要殺她,姜懷是不是也會偏幫著戚王?她想起來那些可怖的記載‐‐數年前嫁給一位弦公為妻的那位國巫,後來利慾薰心得控制不住,最終被以極刑處死。那段記載裡,有朝中民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