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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想弄明白他想怎樣。她認真想過之後,覺得無非就是三樣可能‐‐死,或者行屍走ròu。哪樣她都不怕。只要他能放姜懷一條生路,這兩樣她都可以接受。但他不可以這樣輕賤她。入夜,死寂了一天的昱京城似乎反倒鬆快了些。夜晚的清風一過,吹走了幾許肅殺,如紗的月色投下來,將整座城池都附上了一層溫馨。國府裡卻是倏然間大亂了。各處都有人在急匆匆地尋來找去,每一個房間都亮了燈火,護衛們吵吵嚷嚷地搜遍各處,甚至連石山裡、小橋下都不放過。每搜過一處後,便有人衝入書房稟事,絲毫不敢耽擱。嬴煥站在窗前背對著門,強自維持著這賞月的樣子,才能不叫旁人看到他面色的慘白。同樣的稟話已聽得太多了,花園裡沒有、膳房沒有、臥房沒有、竹林裡沒有……而在這所有的結果之前,他最先聽到的一事是:&ldo;差去跟著國巫的宦官被刺死在了院子裡!&rdo;然後聽到的細節是:&ldo;有人看見他打了國巫,還罵得不乾不淨。&rdo;一瞬間,嬴煥的心全然揪住,片刻前還鋪天蓋地席捲著的憤怒剎那間全成了悔恨。但是他繼續問下去,卻是怎麼都問不到她身在何處了,連是何人帶走的她都沒有人知道。隨入弦國國府來的所有兵士眾口一詞:&ldo;沒見到國巫離開,那邊一直有人守著,她不可能平白消失。&rdo;城中,一匹快馬弛向城門。城門在馬馳進時稍開了條fèng,馬剛出去又重新關上。&ldo;籲‐‐&rdo;馬背上的人勒住韁繩,低頭看看被攏在斗篷裡的人,&ldo;已出城了,你想去哪裡?&rdo;&ldo;上將軍……&rdo;阿追這才明白他為何對帶她去哪的疑問含糊其辭,原是想讓她跑。她齒間打顫:&ldo;我不能這麼走,懷哥哥和蘇鸞還有卿塵……&rdo;&ldo;我上下都打點過。主上如不確定你是逃了,就不會貿然動他們。&rdo;他語中一頓,&ldo;若有意外,我會拼力阻止他。&rdo;她帶著幾分詫異扭過頭,朦朦朧朧的月光下,黑色的天幕與安寂的昱京城一併在他背後定成了一幅背景。阿追有那麼一瞬的窒息,望著他,腦中也為之一曠。&ldo;走吧,我替你尋個住處。&rdo;他雙腿輕一夾馬腹,便又帶著她緩緩地往前去了。月色裡,她回頭就會看到他的雙眼澄澈明亮,像是白日裡澄澈的天色在這裡留了一抹餘暉。嗒嗒的馬蹄聲響了一會兒,阿追松下勁兒來的心中湧上疲憊,只覺什麼喧囂都被這陣疲憊蓋了過去,她聽著他的心跳打了個哈欠。☆、 找尋?雖然並沒有真正起什麼烽煙,但從國府到達官顯貴家都被戚軍鎮守的事畢竟是遮不住的。這兩日,後續的軍隊也有不少已跟了進來,百姓或多或少地察覺到了變數。於是阿追在進了一方小村莊後,便見這裡的村民雖不知雁逸的身份,但也被他這一身戚軍的裝扮嚇到,直接的結果,是他們沒費什麼口舌,就借到了一戶人家的屋子。院中一角放著鐮刀、鋤頭等物,阿追猜他們是農戶。家裡總共只有夫妻倆和一個女兒,母女二人縮在角落緊盯著她和雁逸卻不敢說話,只那男人硬著頭皮跟雁逸說:&ldo;這、這位……軍爺?您要用這屋子不要緊,但但但……&rdo;他說到這兒舌頭就打了結,正抬頭看屋上瓦片有沒有破漏的雁逸看向他:&ldo;有什麼要求,直說就是。&rdo;這莊稼漢撲通就跪下了,嚇得直哆嗦,還是壯著膽子說道:&ldo;軍爺!小的福薄,就兩個女兒,大女兒已叫山匪擄了去,現在這么女才十二歲,您看您能不能別……別別別……&rdo;他舌頭又打了結,雁逸和阿追揣著疑惑相視一望,頃刻間又同時懂了,轉而各自別過臉一聲咳嗽!天下不太平,鬧山匪時也好、起戰事時也罷,或匪或兵的若來佔院子,把家裡的姑娘一道佔了是稀鬆平常的事。如是能帶走好好當妻妾待也就罷了,偏生多半還是玩上兩日便棄到一邊,直接弄死的也有。想到這種話題,兩人間都平添了些尷尬,雁逸緩緩神趕緊把眼前的莊稼漢扶起來,窘迫道:&ldo;這位……大叔?您想多了。我沒那些……癖好。&rdo;在昏暗的月色下都能看出他面色時紅時白,阿追禁不住地想笑,剛別過臉去要揹著他笑兩聲,腰上就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掐!阿追捂住,緩著痠痛瞪他,雁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