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說：&ldo;散步流言動搖軍心者，斬立決。&rdo;&ldo;諾……&rdo;胡滌應聲未落，戚王已起了身：&ldo;就這樣。我去國巫那裡，不必跟著了。&rdo;一路沉寂，嬴煥 生死?嬴煥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每一分反應，阿追同樣從鏡中盯著他。須臾，她的喉中再度沁出一絲輕笑：&ldo;殿下您真是每天都在讓我覺得更噁心。&rdo;嬴煥一滯，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笑靨上情緒複雜：&ldo;我曾經完全信你，而你給我下了藥。可我還是喜歡你，你又揹著我來滅弦國，拿懷哥哥要挾我多日，上將軍要幫我你就把他傷成那樣！&rdo;她愈說愈顯氣憤，在他面前定住腳時目中已然怒火難抑，&ldo;可我還以為你至少還有為君王者該有的骨氣、敢作敢當，萬沒想到我連這點都看錯了，你竟在這個時候來服軟！&rdo;阿追怒不可遏，嬴煥面無波瀾地聽完：&ldo;你只告訴我是你或者不是你。&rdo;&ldo;是我！我想一步步毀了你的天下！&rdo;阿追狠然切齒，摘了腰間的匕首遞給他，&ldo;痛快些殺了我，別讓我更看不起你了！&rdo;他視線下移，定在她握著的匕首上。二人間平靜得再無聲息。許久之後，嬴煥似乎忽地鬆了口氣：&ldo;我知道了。&rdo;阿追仍怒視著他，他的目光挪回她面上：&ldo;我知道你要什麼了，不打擾了。&rdo;他言罷轉身便走了，阿追怔怔地滯了一會兒，手上的匕首狠擲了出去：&ldo;嬴煥！你個剛愎自用兩面三刀的偽君子！你要報復最好直接衝我來，敢動懷哥哥我讓你連戚國也保不住！&rdo;然而沒有得到回覆，他半步不停地徑自往前走著，不一會兒就看不見了。國府西邊最偏僻處的一方院子裡，姜懷抬頭望著頭頂上的月朗星稀，掐指一算才知，這樣的日子竟已持續了近三個月了。也對。戚軍夜襲那時才剛入秋，但現在枝頭的樹葉都已落盡了，寒風也颳了好幾陣，冬天是不遠了。姜懷想著，嘆了口氣，身後傳來輕笑：&ldo;還在想著你的小國巫？她可沒工夫想你。&rdo;姜懷聽出語中的不滿，挑眉而未回頭：&ldo;祖父別這樣說，她過得也不易。&rdo;&ldo;不易？你說她過得不易？&rdo;姜晉氣得拍桌子，連白花花的鬍子都跟著抖了起來，&ldo;你堂堂一國之君被圈在這一方院裡，她可照樣佔著一半國府‐‐你還說她過得不易？你氣死我算了！&rdo;&ldo;祖父！&rdo;姜懷禁不住喝了一聲，靜靜神，又實在沒興趣同他多做爭執，便道，&ldo;我沒想她，我是在想弦國。&rdo;&ldo;嗤，這還差不多。&rdo;老弦公顏色稍霽，自斟自飲地灌下一杯酒，嘖嘴又說，&ldo;不過就算是為弦國，你也用不著太發愁，悲春傷秋的沒意思。來聽你爺爺說‐‐這國巫呢，是月主賜下來庇佑咱弦國的，從生到死她都只能庇佑弦國，不管她願不願意，這由不得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