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去院子裡拿搓衣板,順便把院子的大門關了。
拿著搓衣板回屋裡,再把屋子的門也閉上。
把搓衣板放在炕上,有稜的那面朝上。
然後,“咚”的一聲跪在搓衣板上。
彎腰駝背,垂頭喪氣,腰桿也直不起來。
用手碰了一下媳婦的腿,說道:“我有事跟你說。”
沈朝知道他一定會低頭承認錯誤,但沒想到他認錯的方式是跪搓衣板。
她對感情的態度很認真,放下手中正在縫製的帽子。
看著他,說:“我聽你說。”
顧修遠低著頭看著炕,“我不想跟你離婚。你別不理我,別生我的氣。”
沈朝不知道他為什麼能想到離婚,吵架也沒到要離婚的地步啊。
她看著他,輕柔的說:“是你要生氣的呀,你吼了我一頓,我說的你也不聽。”
顧修遠想要犟嘴,但努力忍住了。
他繼續低著頭,“你也吼我一頓,打我一頓也行,就是別跟我吵架。我想跟你和好。”
他任打任罵,只是希望媳婦別繼續生氣了。
吵架太難受了,他想趕緊和媳婦和好。
沈朝:“打你罵你也解決不了我們之間的問題。”
顧修遠:“那你多打我幾頓,多罵我幾頓。”
沈朝看見他態度陳懇,也主動過來和好了。
便說:“你先別跪著了,你坐過來我們認真聊一聊。”
看著他跪搓衣板,膝蓋肯定受不了。
她和她男人肯定有一些誤會,如果不解決根本問題,以後肯定還要因為同樣的事情吵架。
顧修遠不起來,很堅持,“你跟我和好,我再起來。”
沈朝也不堅持了,直白的問:“你跟我說,你昨天為什麼要生氣?是你覺得我對你不是真心的?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提起昨天的事兒,顧修遠一下子把腰桿直起來,頭也抬起來。
他覺得自己佔理,沒有像昨天一樣大吼大叫,心裡特別難過的說:“你聽見別的女人對著我脫衣服,你都一點兒不在乎,也不生氣。”
沈朝又跟他解釋一回,“我說過了呀,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會和別的女人胡來。”
昨天她就說了她信他,他非不聽。
顧修遠可認死理了,“我不信。你心裡要是有我,在乎我,重視我,怎麼會不吃醋不生氣?”
他覺得沈朝說的不對,別的女人都對著他脫衣服了,她就應該吃醋。
沈朝真是拿她的一根筋男人沒什麼辦法了,都快要氣笑了,“那非要我懷疑你和別的女人發生了什麼,你才相信嗎?”
她覺得她男人好奇怪,別的男人被女人懷疑一下就著急的跳腳,她男人卻反過來了,非要她懷疑他。
顧修遠倔強地點頭,“嗯。”
他解釋自己認知的道理,“那我看見別的男人看你一眼,我都要氣死了。要是敢對著你脫衣服,我能把他砍了。”
“你為啥就不生氣?你就是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把我放心上了,你肯定就生氣了。”
沈朝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他為啥鬧彆扭。
就是他們心裡的想法不一樣。
她是相信自己男人肯定不會胡來。
而他呢,又覺得她什麼都不懷疑,就等於不重視他。
他心裡的彆扭其實就一個:她沒有把他放在心上,覺得他在她心裡不重要。
沈朝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說:“我真的把你放心上了,你在我心裡是最重要的人。你是我男人,你怎麼會不重要呢。”
顧修遠聽見媳婦說他很重要,心裡自然是高興的,“真的?”
沈朝用事實給他舉例,“真的呀。如果我心裡沒有你,怎麼會給你親給你抱,和你睡一個被窩,還讓你在我脖子...上亂親呢?”
她說的都把自己說害羞了。
顧修遠用自己直成一根筋的腦子反覆琢磨,媳婦說的是挺有道理的,他又問:“那我在你心裡佔多大的位置?全部還是一個指甲蓋大小?”
一個犄角旮旯像指甲蓋大小的位置,和全部的位置,也是不一樣的。
沈朝害羞死了,跟她男人說這麼肉麻的話,“全部。”
顧修遠拉住媳婦的手,急切的跪著膝蓋朝她挪著,“真的?不騙我?”
沈朝點頭。
顧修遠還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