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允禮聽見村裡人這麼議論他,臉上的面子實在掛不住。
他站起來,文鄒鄒的對顧修遠說:“這位同志,你誤會我了。我只是想要感謝沈朝同志對我孜孜不倦的幫助。”
“之前沈朝同志在我上工期間,對我提供了很多幫助。我作為知青,自是不能忘恩負義的。”
顧修遠最討厭他這種講話的腔調,四個字四個字的往外蹦,在這兒跟他顯擺文化呢。
“臭顯擺什麼?我媳婦心眼好,路邊看見只狗都會幫一把。”
他脾氣大,講話語氣還不好,人高馬大看著就不好惹。
而薛允禮看著就文弱,村裡人偏偏就喜歡聽人家文化人蹦四個字的。
話鋒一轉。
“人家文化人講話就是好聽,孜孜不倦啥意思,我們這村裡的都沒聽說過。”
“薛知青都解釋清楚了,人家不是那種人。”
顧修遠看見薛允禮就不像好人,男人是最瞭解男人的。
他看沈朝的眼神就一點兒不乾淨的。
他一把抓住薛允禮的衣服揪起來,“我聽不懂你那文化,但我看見你偷看我媳婦了。”
薛允禮生怕他的拳頭就揍到自己臉上,忍著心裡的害怕說道:“同志,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沈朝連忙跑過去,抓住顧修遠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
顧修遠把薛允禮鬆開了,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別讓我看見你再偷看我媳婦。要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今天一整天,顧修遠整個人都很燥,旁邊放著的鋤頭都得被他踢一腳。
下工之後,騎著腳踏車帶沈朝回家的路上,車輪子被他蹬的都要冒煙了。
要不是後邊座上是他媳婦,他能把車子蹬上天了。
沈朝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生氣了。
“顧修遠,我不讓你打薛知青,不是因為我向著他,我是怕你被抓走關起來。”
“打人不好的。”
沈朝晃了晃他的胳膊。
顧修遠緩和了一下表情,“我又沒生你的氣。你討好我幹啥。”
他以前脾氣上來了想打就打,也不管任何後果。
這娶了媳婦肯定不能跟以前一樣,他被抓走了,媳婦咋辦?
那小白臉是沒被他抓到小辮子,等他抓到小辮子的,偷看他媳婦的事兒算不了的!
“我們包餃子吃吧。”沈朝提議。
顧修遠把糟心事全都拋到腦後,不能被外人影響了他和自己媳婦過日子。
菜和肉剁碎,餡調好味道,面和好揪成劑子,就能開始包了。
顧修遠手大,還不靈活,包了幾個都不太好看。
他看見沈朝笑的開心,就說:“這麼開心,笑話你男人?”
沈朝又捏好一個小巧玲瓏的餃子,放好擺整齊,回他:“沒有呀。”
顧修遠拿起一個劑子按平,說:“沒有就沒有,還加個呀。”
以前,他家裡都是空空蕩蕩的,家裡一點菸火氣都沒有。
他一個人也不愛在家裡待著。
現在有了媳婦,家裡也感覺有人氣兒了,有溫度了。
時不時做個包子餃子的,過日子的感覺都來了。
此時,夏知畫端著熱氣騰騰的一碗燒肉來了。
“修遠哥,你在家嗎?”
上次,她沒跟顧修遠說上話,還出了醜,一直是她心裡的一個坎。
她這次想了辦法,特意讓一個大嬸子幫忙做了燒肉,除了買肉,還花了五毛錢的加工費。
而且,她還特意打扮了自己,穿了最打眼的紅色裙子,綁了麻花辮。
顧修遠聽見動靜,撩開門簾看看外面來了啥人。
這女人是誰?
“你誰?” 顧修遠皺著眉頭問。
沈朝手上還沾著面,從顧修遠身後探出頭來好奇是誰來了。
夏知畫看見顧修遠,立刻熱情的走上前去。
她完全沒有把顧修遠旁邊的沈朝當回事兒。
一個土氣的村婦,穿著圍裙,這輩子都是灶上操勞的勞碌命。
她揚起好看的笑容,放柔了嗓子,道:“修遠哥,我叫夏知畫,是知青點的知青。”
說起自己是知青,她止不住的驕傲。
沈朝看見她主動上自己家來跟她男人搭話,心裡大概明白什麼了。
怪不得之前看到她盯著顧修遠看,原來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