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允禮整了整衣襟,迎上了正好出來倒水的沈朝。
“沈朝同志!”他熱情的打招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揚起一個笑容。
沈朝看見來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薛知青,你在我家門口乾什麼?”沈朝很是警惕,退回到院子裡,把大門半掩著。
薛允禮自然懂得循序漸進的道理,拿出兩瓶糖水罐頭,“我是來感謝你的。”
“之前我在農活上不熟練,是你一直幫助我。所以我特地拿了罐頭感謝你。”
“這罐頭村裡人都吃不上,你快拿上吃。”
沈朝戒備的表示:“不用了,你趕緊走 。”
薛允禮看她不收自己的罐頭,心裡有些著急。
野漢子估計快回來了,他不能再多待了。
沈朝肯定是喜歡自己的,要不然之前也不能給他送雞蛋,幫他幹農活啊!
她肯定是嫁了野漢子之後,被他管得太嚴了。
他左右看了看,看見沒人,便上前一步。
沈朝看他走近了,趕緊把大門關上。
薛允禮隔著大門壓低聲音說:“沈朝,我知道你現在不方便跟我說話。”
“我們晚上在後山的小樹林裡見面。記住了,我在那兒等你。”
女人麼,都是欲拒還迎的。
等到了小樹林裡,她就會大方了。
就是不知道沈朝到底是不是大姑娘。
如果還是大姑娘,那就好的不能再好了。
他心裡美滋滋,從頭到腳神清氣爽。
回知青點的路上,他碰見正好擔著兩大捆木柴回來的顧修遠。
他有點怕野漢子的拳頭,但是一想到他頭頂有綠帽子,心裡就沒那麼怕了。
野漢子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能幹活又怎麼樣?
只有一身蠻勁,一輩子就是吃苦的命。
等他回了城裡,一個月輕輕鬆鬆賺三十多塊錢。
那蠻漢子在村裡種地砍柴挑水,一年到頭也攢不下兩個錢。
薛允禮的心中升起陣陣優越感。
顧修遠看見薛允禮,眉毛一皺吼道:“看屁看,信不信老子一拳劈了你!”
上次就沒揍他,一直忍著呢。
他把擔著的木柴放下,擼起袖子。
薛允禮打不過蠻漢子,趕緊的跑了。
顧修遠擔著木柴回家,看見大門給合上了。
“沈朝,給你男人開門。”
沈朝擔心薛允禮去而復返,所以一直不敢開門。
此時聽見顧修遠的聲音,跑出來把門開啟。
顧修遠把木柴拖回院子裡,還不忘逗他媳婦,“把你男人關外邊,不想跟我過了?在家裡偷偷藏了野男人?”
沈朝肯定要把剛才的事兒告訴自己男人的。
她又怕顧修遠氣上頭了,直接衝去知青點打人。
沈朝拉著男人結實的手臂進門,“你先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顧修遠把髒手在衣服上隨便蹭蹭,進門的時候還要稍微低個頭。
“說啥不能大大方方的說,我還得劈柴。”
沈朝拉著他坐炕上,她也坐炕上。
“剛剛薛允禮來了。”
“誰?”
顧修遠一聽人名,立馬蹦到地上。
“他來幹啥?他跟你說啥了?”
沈朝如實說:“他要給我兩瓶罐頭,我說我不要。然後...然後...”
顧修遠的腦子突突的響,胸腔裡面的火蹭蹭的冒,“然後咋了?說!”
沈朝的聲音跟蚊子似的,“他說晚上讓我和他在後山的小樹林見面。”後面緊跟一句,“但是我沒答應我拒絕了。”
顧修遠甩開沈朝的手,撩起門簾就要衝出去。
“我非把他腦殼子擰下來!媽的,敢打我媳婦的主意!他不想活了!”
他拿起斧頭,在手裡顛了顛,“我砍了他!”
早知道剛才碰見那王八犢子,就應該把他給砍了!
上次沒揍他,真是便宜了他!
他脾氣大,這怒火直衝腦門,理智都要給燒沒了。
沈朝生怕他真的去把人砍了,趕緊從後面緊緊抱住他的腰!
“顧修遠,你冷靜。”
上輩子顧修遠就因為脾氣大差點把別人打死,還被關了幾個月。
沈朝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