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心裡正亂著，真是一點也不想見他。再說……他就不覺得……尷尬麼……賀蘭世淵伸手一扶她，旋即笑問說：&ldo;信期到了？你信期不是月中麼？怎的改月初了？&rdo;……？！沐容大感驚詫，抬起頭，一副&ldo;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啊？&rdo;的樣子。&ldo;宮中都有記檔，查一下就是了。&rdo;賀蘭世淵輕一笑，解了她的疑惑，繼而又續了句，&ldo;想娶你麼，能不瞭解清楚麼？&rdo;&ldo;……&rdo;沐容不吭聲了。賀蘭世淵繞過鞦韆走到她面前，認真看了看她，一字字穩穩道：&ldo;做我的未婚妻。&rdo;這一回，輪到了候在院門口的眾宮人大感驚詫。皇帝說得聲音不大，但也一字不落地讓近處的人全聽見了，端得是沒打算避著。陛下說什麼？未婚妻？皇后娘娘還在世呢啊！這是發生了什麼……比這個更讓人驚詫的是：為什麼是詢問的口氣啊？陛下您等皇后娘娘去了、喪期過了，下個旨不就得了嘛！驚詫中忍不住偷眼覷著，看沐容的反應。&ldo;陛下您……&rdo;沐容索性驚得往後退了一退。琢磨了那麼多後續發展，唯獨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一出。不是直接冊封，更不是發落了她，是來……求婚了……當然，不是直接嫁他，因為皇后尚在。這句話嘛……差不多間於&ldo;嫁給我&rdo;和&ldo;做我女朋友&rdo;之間。&ldo;做我的未婚妻。&rdo;賀蘭世淵又說了一遍，視線始終為從她面上移開，半點不必地直視著她的雙眼。看她沒有反應，略一笑：&ldo;皇后那邊……你清楚，是，她是病重著，但你可不能因為這個覺得是我花心……&rdo;那倒不會……皇后那一茬事旁的宮人不知道，她全知道。一來帝后互相誰也不愛誰，一直只是責任維繫；二來……二來皇后昨天都……用那法子逼她&ldo;就範&rdo;了，這個鐵定不算是皇帝花心……看了那麼多小說，沐容一直覺得古言里正妻病重時勾搭別的姑娘的男人最不能忍，有千般萬般的理由都還是渣男一個，結果……老天就這麼把個活生生的特例拍在了她眼前。緊張得口齒不清：&ldo;那個……陛……陛下……是因為昨晚那事？&rdo;&ldo;不是。&rdo;賀蘭世淵答說，想了一想又自己糾正道，&ldo;有些關係，但不完全是。我早想娶你，為什麼突然不等皇后去了……日後慢慢跟你解釋。&rdo;上前一步，他緩了口氣，又道，&ldo;我的心意你清楚，告訴我你的想法。&rdo;清朗溫潤的聲音，一字字傳入耳朵裡，聽來有些莫名的蠱惑之意。沐容的心忽然軟了下去，很是定了一定神，終於還是堅定了意志：&ldo;奴婢的想法……其實陛下也清楚。&rdo;不想做妾，不想困在後宮裡，這些她都跟他說過。頓了一頓，她又道：&ldo;而且陛下……您是有退路的，可奴婢沒有。&rdo;換言之，就算他可以給她後位、就算他目下為了她也已有幾個月沒去過後宮嬪妃處，但日後……一旦他變了心，他照樣坐擁六宮嬪妃，她卻連&ldo;迴歸單身&rdo;的機會都沒有。後位？到時候就跟現在皇后的後位一樣，看著風光無比母儀天下，實際上一點都不開心。這一點上，沐容想得很是明白，所以自始至終不許自己陷進去，哪怕他對她的每一點好都那麼明顯。賀蘭世淵思量了片刻，咧嘴一笑一點頭：&ldo;有道理。&rdo;……陛下您的反應，不要這麼……天真可愛好嗎？遂見他正了正色，又道：&ldo;那我若能許你正妻之位、且能做到這輩子只你一人，你答不答應？&rdo;下頜微揚，好像帶了點抬槓的意思，沐容一邊心裡吐槽著&ldo;這怎麼可能啊&rdo;